考到一半,曹斌進來了,拿著一份幾頁的檔案。遲小多忍不住抬起眉毛,好奇張望一眼,老佛爺掏出一個私章,蓋在檔案末尾,曹斌便看了眼遲小多,走了。蓋章的時候,下面彷彿有了點說話聲。&ldo;考你們的試。&rdo;老佛爺冷冷道,&ldo;眼睛不要亂瞥。&rdo;考場裡一下又安靜了下來。遲小多用陳真的鋼筆寫了半天,發現這筆的出墨水量似乎不太好控制,在做分析題的時候,字的顏色越寫越淺,快要沒水了,於是遲小多擰開杆,在筆膽上擠了擠。噗嗞一聲。啊啊啊啊‐‐遲小多炸毛了,怎麼辦!這麼大一灘墨水!這什麼鬼東西啊啊啊!老佛爺:&ldo;……&rdo;遲小多快要哭了。老佛爺從包裡取出一片溼紙巾,扔過去,啪的一聲貼在遲小多的腦袋上,遲小多忙道謝謝,手忙腳亂地擦了,結果越擦越糊,寫了一大半的分析題亂七八糟,糊成一團。遲小多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把試卷給撕了,完全不敢抬頭看老佛爺,老佛爺憐憫而無奈地看著遲小多,遲小多最後在夾縫裡密密麻麻地寫了一大堆。&ldo;那裡是裝訂線。&rdo;老佛爺說。遲小多:&ldo;……&rdo;遲小多隻得又換了個地方,對於一個有強迫症的水瓶座來說,試卷失去了整齊格式的美感,簡直比不及格還要難受。最後他勉強答完了卷子,只好假裝看不到上面亂七八糟的一團,在附加題處以優美的英文字型寫下公式,並且進行計算。然後考慮要不要在試卷上貼張一百塊錢,末了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傍晚,陳真還在加班。&ldo;考得怎麼樣?&rdo;陳真說。遲小多咬牙切齒,衝過去掐著陳真脖子一通亂搖,陳真眼裡帶著狡黠的笑意,說:&ldo;我忘了,那支筆經常漏墨。&rdo;遲小多欲哭無淚。陳真收起筆,滿意地說:&ldo;嗯,很好。&rdo;&ldo;一點也不好。&rdo;遲小多道。陳真說:&ldo;選擇題好好做的話,一般都能過,放心。&rdo;今天是週末,北京大堵車,陳真還要加班,遲小多就給陳朗發了個訊息,說晚點回去,於是在辦公室裡幫陳真整理表格並且登記。其間下去送了幾次資料,看見卷子被裝訂好了,周茂國和王部長正在一間辦公室裡看卷子。遲小多把檔案交給周茂國,周茂國嗯了聲,王部長說:&ldo;你在幾樓?幫著跑腿了?&rdo;遲小多看到他的胸牌上寫著&ldo;王雷&rdo;,答道:&ldo;我今天考完試,順便幫陳主任整理點資料。&rdo;王雷點點頭,問:&ldo;考得怎麼樣?&rdo;遲小多心想自己那個糊成一團的卷子不知道是在周茂國手裡還是在王雷手裡,嘴上答道:&ldo;還行……吧。&rdo;&ldo;機讀卡多少分?&rdo;周茂國問。&ldo;我不知道。&rdo;遲小多茫然道。&ldo;機讀卡已經篩過。&rdo;王雷說,&ldo;明天下午會給通知,得儘快改完,來吧,周老師。&rdo;周茂國嚴肅地點點頭,遲小多便關上門。全城入夜,陳真忙得顧不上吃飯,驅魔師考試那邊的資料也過來了,需要做匯總,還要看政審內容,給意見。陳真拿著一根菸,在鼻子前聞了聞,摩挲幾下,放在一邊。遲小多則在陳真的辦公桌前給他登記資料。陳真時而眉頭深鎖,時而有點遺憾,搖頭,有時候還會自言自語個幾句。&ldo;看什麼?&rdo;陳真眉毛一抬,看了眼遲小多。遲小多覺得好笑,答道:&ldo;沒什麼。&rdo;陳真又聞了聞煙,卻不點燃。&ldo;你可以抽。&rdo;遲小多說,&ldo;我不介意。&rdo;&ldo;我不想開這個頭。&rdo;陳真答道,&ldo;要保護自己的身體,戒了。&rdo;遲小多最初感覺陳真冷漠禁慾又彪悍,然而在彼此熟悉後,卻覺得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ldo;周老師被你的筆噴過墨水嗎?&rdo;&ldo;什麼?&rdo;陳真一臉迷茫地抬頭,隨即馬上否認,說,&ldo;當然沒有。&rdo;遲小多面無表情地說:&ldo;我覺得你一定曾經在給周老師的檔案上,用這支墨水筆留下過不可磨滅的印記。&rdo;陳真不理遲小多了,繼續低頭看檔案。&ldo;你的嘴角好像翹起來了。&rdo;遲小多伸長了脖子觀察陳真。陳真:&ldo;……&rdo;陳真把檔案一放,遲小多忙道:&ldo;好的,我不說了。&rdo;心想按原本說的,給我們集體加分不就沒事了嘛。陳真哭笑不得。&ldo;明天面試結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