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小多一臉抽搐，看著項誠，說：&ldo;所以剛才，你是在執行任務嗎？&rdo;項誠點點頭。遲小多又問：&ldo;那你……做那個……男公關，是為了掩飾身份嗎？&rdo;&ldo;不是。&rdo;項誠冷漠地答道，隨手一彈菸灰。遲小多已經徹底暈了，說：&ldo;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妖？&rdo;&ldo;多得很。&rdo;項誠答道：&ldo;到處都是。&rdo;遲小多的汗毛譁一下就豎了起來，背後涼颼颼的。&ldo;那……世界上也有鬼是嗎？&rdo;遲小多回想起來，自己根據馬克思哲學而建立的物質世界觀通通粉碎，在春風中無情地飄零，取而代之的是恐怖片裡的各種鬼魂。&ldo;鬼魂不歸我們管。&rdo;項誠答道：&ldo;驅魔師只驅魔，鬼魂生前是人。&rdo;&ldo;那那那……&rdo;遲小多作為一隻翻車魚，是非常怕鬼的：&ldo;鬼和妖，會像故事裡說的那樣，來擾人嗎？&rdo;項誠沒有回答，兩人只是慢慢地走，遲小多不由得朝項誠靠近了些，攥著項誠插在兜裡的右手手臂。&ldo;你怕鬼？&rdo;項誠側頭看遲小多。&ldo;還……還行吧。&rdo;遲小多說。&ldo;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rdo;項誠隨口說：&ldo;你身上有正氣，不必害怕。&rdo;遲小多說：&ldo;那妖魔呢？&rdo;&ldo;妖魔難說。&rdo;項誠說：&ldo;人不算計妖，妖要算計人。&rdo;遲小多問：&ldo;為什麼？&rdo;項誠沒有回答，遲小多說：&ldo;今天那隻怪物是哪裡來的？&rdo;&ldo;不知道。&rdo;項誠漫不經心地答道，隨手把菸頭瀟灑一彈，扔進垃圾桶裡，朝遲小多問：&ldo;剛才拍照了嗎？&rdo;遲小多想起來了，便主動翻出手機，給項誠看剛剛的錄影，再當著他的面，把錄影給刪了。遲小多又問：&ldo;它還會再來嗎？&rdo;項誠搖搖頭，也不知道是&ldo;不好說&rdo;的意思，還是&ldo;不會來&rdo;。項誠把遲小多送到樓下，報了個電話號碼，說：&ldo;有事找我。&rdo;遲小多忙道：&ldo;等我一會。&rdo;項誠在樓下等著，遲小多去7-11便利店裡給他買了雙大號的拖鞋，又拿了一百塊錢給項誠，項誠說：&ldo;不用，我坐夜線回去，給點零錢，哥哥不和你客氣了。&rdo;&ldo;都拿著吧。&rdo;遲小多又給他一張羊城通，說：&ldo;有夜線公交坐夜線，沒有的話打車。&rdo;項誠把卡和錢都收起來，走的時候說：&ldo;回去早點睡，不害怕。怕就打我電話。&rdo;遲小多目送項誠離去，在春夜溫暖的路燈下，項誠就像個孤獨的行者。這天晚上遲小多縮在被窩裡，用棉被結界保護自己，有點瑟瑟發抖，滿腔情緒在恐怖與浪漫之間來回切換，快要人格分裂了。半夜又一個打挺坐起，只覺得自己要抓狂了。這個世界上有妖嗎？妖是什麼？有妖，是不是也就證明人死了以後有靈魂，那麼天堂地獄也是真的了？遲小多覺得這個如果被科學界知道，一定是顛覆了整個文明世界的新規則，說不定整個社會都會變得不一樣了。項誠真的好帥啊，雖然感覺沒一項符合自己的相親條件，但是遲小多覺得自己有必要把相親的條件修改一下……不對，項誠是個驅魔師啊，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做夢嗎？春天裡蓋著被子覺得躁動，蹬了被子又冷，遲小多在床上滾來滾去，抱著被子，心裡全是項誠的聲音，最後疲憊不堪地入睡，出乎意料的，今天晚上沒有做夢。項誠回到男士會所，洗腳，開儲物櫃門，把紅繩放回去。大衛直腸裡的東西終於在經理和朋友們的協助下拿出來了，如釋重負地問：&ldo;客人怎麼樣？&rdo;&ldo;漂亮，善良，體貼人的小孩。&rdo;項誠如是答道。&ldo;我知道。&rdo;大衛哭笑不得，說：&ldo;客人沒生氣？&rdo;&ldo;沒有。&rdo;&ldo;謝謝了！&rdo;&ldo;唔。&rdo;項誠答道。當夜，項誠躺在雙架床的下鋪，拿著遲小多的羊城通公交卡看，卡套上是怪物獵人的q版圖案。 善後春日裡陽光熾烈。項誠在髒兮兮的被窩裡睡著，會所給他安排了住宿，四人間，舍友還各自會帶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回來，尤其他上鋪的，搖來搖去，搖得他一晚上沒睡好。一隻銀色的小鳥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