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就像個蹺蹺板,林景峰與霍虎同時跑向橫樑的另一端,霍虎來了個急剎車,天秤再次朝展行那一端下沉。&ldo;歐,不好……&rdo;展行意識到霍虎衝太過了。霍虎:&ldo;???&rdo;&ldo;要滑下去了!&rdo;林景峰道:&ldo;虎哥過來!&rdo;霍虎一頭霧水,又朝林景峰的方向跑去。展行道:&ldo;不不!你別動!我有辦法了!&rdo;展行戴上從哈薩克少年手上摘下的戒指,在三人的注視下倏然消失。林景峰抓狂吼道:&ldo;你那叫辦法嗎?!&rdo;霍虎徹底傻眼了,站在橫樑半中間,林景峰一個箭步,衝向左側,展行的消失令天秤再次短暫地平衡,繼而緩緩朝著唐悠那一頭沉下去。林景峰飛速疾奔,衝到男屍面前,把剩餘的三個戒指全摘了下來,拇指上最大的扣環拋給霍虎,喊道:&ldo;接住!小唐朝中間跑!&rdo;唐悠顧不得再管蹺蹺板,朝林景峰奔來,抬手接住飛向自己的另一隻食指戒。&ldo;戴上!&rdo;林景峰喊道。唐悠和林景峰一起戴上戒指,嗖一聲消失了。霍虎左右看看:&ldo;喂!那我怎麼辦?&rdo;天秤即將墜向懸崖,霍虎只得把拇指戒戴好,面前黑暗一閃,繼而是無窮無盡的光明,景象倏然改變,回到了兩千年前的古樓蘭。所有人消失,天秤祭壇緩緩迴歸原位。番外&iddot;羅布泊&iddot;轉兩千年前的塔克拉瑪干沙漠,樓蘭古國。孔雀河猶如一條閃亮的絲帶,蜿蜒淌過生機欣然的綠洲。展行頭戴野狐帽,腳踏狼皮靴,一身名貴絲綢,坐在帳篷裡嘴角抽搐。居然是魂穿!展行撓了撓腋下,這小少年的身板孱弱有如女子,唯一不同的是‐‐胸部平的。天氣灼熱,他穿了四件絲綢外衣,胸膛前的兩點小紅暈仍若隱若現,絲褲是黑麻質的,總算起到遮羞的效果。這些都不重要,最麻煩的事情是:他聽不懂旁人的話。兩名哈薩克武士手握刀柄,形貌猙獰入帳,哇啦哇啦地朝著展行說了一大通話,展行畏懼地朝獸皮座後稍讓,哈薩克武士又指指外頭,怒而勃然大吼。展行頻頻點頭微笑,這穿越得可真坑爹,不帶給個翻譯器的。展行指指自己喉嚨,禮貌示意嗓子不舒服,沒法說話,又有模有樣地揮了揮手,示意本宮\本座\哀家\朕(隨便是什麼),龍體欠安,你們可以退下了。誰料那武士不買賬,上前抱起展行就朝外走。展行雙腳亂蹦想喊非禮,又怕一吭聲露了餡,轉頭時驚鴻一瞥,看見鏡子內的自己,赫然正是在棺中見到的少年屍身。展行被拖出帳篷,抓上馬,一路嘰裡呱啦聲不停,兩名武士像是重要人物,展行回憶了一下,哈薩克族屬於遊牧民族?族長……這身體多半是哈薩克小王子?他們要做什麼?孔雀河的盡頭,羅布泊猶如烈日下閃著瑰麗藍光的寶石。哇,真漂亮,展行心想,狄清在哪裡?明明他先穿過來的,戴上戒指就能穿成對應的人?那名刺客又在哪裡?孔雀河邊排滿哈薩克騎兵,遠方則是沐浴在春日中的巍峨樓蘭城。展行點了點頭,推測出個大概,他們想出兵攻打樓蘭,應該是水源爭奪戰。&ldo;隨便!&rdo;展行:&ldo;各位隨意好了!男的奸女的殺!有帥的貢上來!我先回去了!&rdo;所有人驚愕地看著展行,嘴巴嘰裡咕嚕,展行想了想,抻直了舌頭髮出一串無意義音節。&ldo;噼哩啪啦男的奸女的殺噠噠噠……&rdo;而後又卷著舌頭,學著哈薩克人亂說了一通自己也聽不懂的怪話。上萬人寂靜。展行誇張地橫著倒了下去,栽在沙地裡。兵士們譁然,都以為哈薩克小王子中暑說胡話了,當即便有人上來慌張抱回帳內,點薰香求神,又有人取了水袋來喂下。展行搞定麻煩,躺在帳裡,外頭喧譁走動,似在準備攻打樓蘭城。夜已深,十里靜謐,這樣不行,展行正等著入夜後逃脫,又等得片刻,躡手躡腳爬起來,朝外張望。外頭有個陌生的,身穿皮甲的少年將領在巡邏,看上去不比自己大幾歲,先得想辦法把他弄走。展行縮回帳裡翻東西,開始尋思挖地道從帳篷另一段逃走,片刻後帳外遠處傳來一聲悶哼,黑色身影一陣風閃進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