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轉頭就跑，宋晨武道：&ldo;我去！你們按原計劃來！&rdo;宋晨武拔出一把手槍，在黑夜裡追著張輝，張輝側身拐了個彎，瀟灑漂移，奔回山腹內，衝向工廠。宋晨武追在背後，抬起槍。張輝看了一眼，霍虎已經出來了，正帶著唐悠與展行進防空洞，張輝猛地轉向，跑進工廠大院，隨手一拉吉普車門，鎖住了，紋絲不動。張輝那一扯，吉普車的報警器響了起來，在黑夜裡顯得刺耳尖銳。展行鬆了口氣：&ldo;我真以為鬧鬼了。&rdo;張輝嘲道：&ldo;接下來才真是鬧鬼。&rdo;霍虎與兩名少年進了防空洞，宋晨武按著車前蓋，翻過院子，躍進工廠裡。張輝警覺地不住後退，宋晨武拿著槍，走了進來。&ldo;張兄弟？&rdo;宋晨武問：&ldo;剛剛是你麼？出來，有事和你商量，不瞞你。&rdo;張輝一個閃身，躲進機床下，屏住氣息不吭聲，知道宋晨武語氣聽似平靜，隨時有可能殺人滅口。張輝在機床下四處看，尋找能躲藏與開溜的地方，正想從後圍牆處退出去，猛地一轉頭，又看見個橙黃色的人型。張輝眯起眼，一手捂著右眼，只以左眼窺探四周，他看到兩根綠色的光柱，在機床外面移動，略抬起頭，發現宋晨武不斷靠近。&ldo;什麼……綠色的光柱？&rdo;展行詫道。張輝解釋道：&ldo;一根一根，有遠有近，豎在整個工廠裡。&rdo;唐悠和展行同時想到了一件事，展行說：&ldo;是鬼的……腳？&rdo;唐悠發瘋地大吼道：&ldo;你別說出來！&rdo;那時紅外線眼鏡又響起滴滴響，張輝猛地抬頭，後腦勺撞上機床底，連滾帶爬地退出去，宋晨武開槍！展行想起了防空洞半路上聽到的槍聲，隨之而來的是……鋼鐵的隆隆響。宋晨武道：&ldo;出來！&rdo;宋晨武開了一槍，冷不防張輝從低處斜斜一腳高踢，被踹中手腕，手槍飛了出去，張輝彈起，給了宋晨武一拳，宋晨武避過，嘴上兀自道：&ldo;聽我說！&rdo;繼而抽出匕首。張輝一愕，翻身後躺，平躺於機床上，宋晨武手持匕首撲了過來，不知何處響起&ldo;卡擦&rdo;一聲輕響，張輝瞬間感覺到一股與生俱來的危機感，他顧不得再與宋晨武搏鬥，拼著被刺一匕，抽身而退，摔下地去。張輝道：&ldo;然後，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rdo;展行和唐悠毛骨悚然地望向機床，那上面滿是血跡，砧臺上擺著唐悠的電腦。&ldo;這個……廢機器，自己動起來了？&rdo;展行顫聲問。張輝道：&ldo;是，傳送帶開始動，把他的肩膀壓碎了。&rdo;張輝被鮮血噴了半身，廠房內響起震耳欲聾的機械聲，宋晨武大吼，肩膀被碾得粉碎，昏了過去。傳送帶開始運作，陣陣震撼，令院子裡的吉普車再次報警。展行：&ldo;你……唐悠。你記得那幾聲響麼。&rdo;唐悠喃喃道：&ldo;記得……&rdo;由不得他們不信張輝的話，那個漆黑的夜裡，所有聲響都對上了。宋晨武在傳輸帶上行進一半路程，便已死了，待得從流水線的另一頭出來，成了現在這血肉模糊的樣子。張輝道：&ldo;你們信麼？&rdo;展行背上滿是冷汗，看了看唐悠，又點了點頭：&ldo;要不你……把鏡片戴上？會看到什麼？&rdo;唐悠幾次想戴紅外線眼鏡，卻終究不敢，汗毛直豎，抱著電腦，蹲到展行和張輝身邊。張輝自嘲地笑了笑：&ldo;把我的繩子解開。&rdo;唐悠：&ldo;不行！別聽他的！&rdo;展行遲疑片刻，張輝說：&ldo;不解開，你們會更麻煩。&rdo;唐悠依舊對張輝十分戒備，展行斟酌片刻，掏出小刀，把張輝手上的繩子割斷，唐悠沒有阻止。張輝重獲自由，吩咐道：&ldo;你們在這裡等，我去埋伏。&rdo;唐悠還想再說點什麼，張輝已一手撐著窗臺，跳了出去。展行和唐悠並肩坐在角落，唐悠收好揹包，展行忽然道：&ldo;我覺得他不像壞人。&rdo;唐悠想了想，說：&ldo;其實我也不覺得，不過你總得聽你師父的。&rdo;展行：&ldo;他偶爾也會看走眼，不是麼？我覺得那個人……&rdo;他一指機床盡頭的宋晨武屍體：&ldo;更像壞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