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就隨口說說。」傳山想了想還是降下飛天梭,就算不能幫那兩人一把,他也想問問情況。他總覺得這次回來厚土星的氛圍似乎產生了一些變化,這是一種用言語無法描述的直覺,就好像有什麼危險野獸正躲在門背後窺伺自己。哪想到兩人剛剛降下飛天梭,還沒開口詢問。那兩名互相攙扶的男子看到他們竟然臉色大變,不顧傷勢拔腿就跑,邊跑還邊喊:「東西都給你們了,你們還想怎樣?我們認輸還不行嗎!」「……」傳山摸摸臉皮,問庚二:「我看起來很像強盜?」庚二認真看了一會兒,用勁點頭道:「像。」傳山剛要動手,庚二忽然大喊一聲:「啊!要不要追上去問問他們發生了什麼事?」「……你怕什麼?我不過想捏捏你而已。」傳山笑出聲。庚二心想我怕的就是這個。傳山看著那兩人遠奔的背影,搖頭道:「算了,那兩人一看就是嚇破了膽。我們貿然上去詢問,小心沒問出事情反而惹來一身騷。走吧,那兩人既然還有奔跑的力氣,應該死不了。」飛天梭再次飛向半空,界碑帶已經不遠,前方一覽無遺。「你有沒有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傳山忽然道。庚二抓頭,「我之前就想跟你說了,越往界碑帶靠近,我就越不舒服。」兩人互看一眼,飛天梭速度猛地加快。薄薄的紅霧突兀地出現在眼前,恰恰擋住兩人前往界碑帶的去路。一股極淡極淡的異香從紅霧中傳來。「鳳凰血的香味。奇怪,這裡怎麼會有鳳凰血?」庚二好奇。傳山看著紅霧若有所思。如果他沒記錯,剛才那兩名受傷男子就是來自這個方向。「怎麼了?」「你有沒有看出什麼?」「嗯……紅霧有毒,看似天然生成其實非天然,有明顯的陣法痕跡。我看看啊,咦?為什麼是這幾種陣法?」庚二愣住。傳山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微笑,「先是金尾蠍,後是鳳凰血,是我們的運氣好,還是厚土星的風水變了?」「要不要繞過去?」庚二永遠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為什麼要繞?我問你,下面是不是真的有鳳凰血?」庚二斬釘截鐵地道:「肯定有。」「這麼肯定?你見過?」庚二得意道:「那當然,我不但見過還嘗……嘗……」「繼續說啊,你哪怕說你吃過龍肉我也相信,真的。」「你不覺得奇怪?」庚二不安道。「哪裡奇怪?因為你活得比較久?還是見過的比我多?二子,哥在這裡撂一句話,信不信由你。聽著,不管你是什麼、曾經經歷過哪些,不管你真身卑微也好、高貴也好,對我來說你只是你,是我認定的命中伴侶,我願意為你承擔一切,我心甘情願,你明白麼?」傳山一開始只是隨便回答,可說到後來,他的表情已經相當嚴肅。庚二心情怪異,他能徹底相信這個人嗎?以前他也相信過一些人,可那些人在知道他的真身後……庚二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他不想這個人也變成那樣。雖然這人有著這樣那樣的可惡之處,可是這麼多年來他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輕鬆和開心過。也許這人真的和那些人不一樣?至少這人在知道他有讀心的能力後也沒有排斥他,更沒有利用過他預言的能力。是啊,和這人在一起四百多年,他幾乎都要忘了自己除了陣法和符籙外,還有更加厲害的天賦能力。說起來,這個人在很弱的時候就在努力保護他呢。意識到這點,庚二害羞了,他原本是作為保護者存在的,沒想到自己也有被保護的一天。傳山說完這番話也沒指望就能打動庚二的心,這小烏龜別看他膽小又怕事,可固執起來比誰都固執,否則他也不會花四百年時間還沒有把人弄上床。有些人你逼一逼、強一強,說不定半推半就的就弄到手了。可有些人……比如他家小烏龜,你敢強他,他能一輩子躲在殼裡不出來。傳山放下旖旎心思,打量了一番薄霧的範圍,笑道:「既然人家特地用鳳凰血款待我們,我們也不能就這麼過門不入。金尾蠍不值錢,但鳳凰血……我記得你說過佈置跨星際傳送陣就需要這玩意是不是?走,我們下去瞅瞅,看是誰這麼盛情款待我們,順便再把禮物收上來。」說著,傳山降下飛天梭,自自然然地牽起庚二的手,邁步走進紅色薄霧。巨大的岩石碎成幾塊散佈在紅霧中。岩石周圍除了黃沙還有碎石,微微還能看見幾抹綠色。最大的一塊岩石後面倒了一個女人,從傳山兩人所在位置只能看到對方露出的兩條玉腿。「救我……救救我……」碎石滾動,從沙地下面竟然掙扎出一名老人。老人的下半身還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