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更別說債務本身。
政府甚至拿不出遠征軍的撫卹金,因為那是一筆天文數字。
必須收繳陸軍的財產,才能填上這個大窟窿。
“滾你媽的!”暴躁的維內塔首席顧問當即痛罵回去:“你拿我當三歲小孩?淨資產優先償還國內債務?誰是國內債權人?還不他媽是你們這群議員?!”
首席顧問推開對方,怒氣衝衝地走了。
……
債務重組的訊息送回海藍,又是一片哀號。
立刻就有老人反應過來:“這不是瘋王對付聯省人的招數嗎?”
上一代帝國皇帝“瘋子”理查四世,也是找聯省銀行家借錢打仗——那時候還不叫聯省,叫山前地公爵領[弗斯蘭德]。
等到沒錢還債,瘋王就兩手一攤,頒發《破產敕令》,宣佈債務重組。
弗斯蘭德銀行家被這套組合拳打得吐血。
表面上他們債權沒有被取消,實際上等於瘋王用很少的錢凍結了他們的全部資本。
如果他們想要出售這些債券,就必須狠狠割肉。
許多弗斯蘭德人因此破產,甚至自殺,這片大陸的金融業版圖也隨之改變。
帕拉圖的訊息傳回來,維內塔銀行家群情激憤:“他們想不還就不還?!”
“3的利率?日羊佬還真敢啊!瘋王都給5的利率!”
“日羊佬憑什麼?!”
“[粗口]!”
……
商人們的憤怒暫且不提。
維內塔陸軍總部“王座間”,將官們的關注點在另一個地方。
“到底什麼情況?怎麼就打起來了?”有人大為不解:“塞克勒是我同期,很理智的人,怎麼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關鍵是打得如何?誰贏誰輸?我們乾坐在這裡,屁也不知道。”雷頓——他如今已是中將——罵罵咧咧地說:“阿爾帕德還是我班長呢!我倒不意外他能幹出來這事。”
“亞諾什將軍呢?亞諾什將軍壓不住他倆?”有人問。
“亞諾什將軍據說是中風了。”另一個聲音輕輕回答。
一直閉目養神的齊奧上將突然開口:“你們知道阿爾帕德和塞克勒是什麼嗎?”
眾將官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軍事督政官的話。
還是雷頓中將壯著膽子問:“什麼……什麼?”
“阿爾帕德和塞克勒是兩條最好的獵狗,強壯、忠誠、兇狠。但只有亞諾什才是獵人。”齊奧慢吞吞自問自答,比起兩年前謀劃群島之戰時,他變得蒼老許多:“如今獵人沒了,獵狗就要相互撕咬啦……也再沒有人能拉開他們。”
獵狗和獵人這個比喻,在座也就只有齊奧上將配說,其他人都沒法搭腔。
“那我們怎麼辦?”雷頓抽著煙,悶聲悶氣說:“三軍團在群島和[勝利女神]對峙,四軍團與[奔流河]對峙,都動彈不得。再徵召預備役?”
“你可得了吧!”立刻有人反對:“塔尼利亞都沒消化完!哪能這樣頻繁地動員預備役?總能先弄清我們的目標,再討論是否要徵召預備役吧?”
雷頓被刺了一下,也來了火氣:“駐帕拉圖武官真是個廢物!送回來的都是什麼情報?顛三倒四,他自己能看懂嗎?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做決策?”
齊奧睜開眼睛,坐直身體。
王座間裡的軍官們明白督政官要說話,也紛紛收斂儀容,正襟危坐。
“派觀戰武官過去。”
……
……
皮埃爾·米切爾當了逃兵。
安格魯、瓦希卡還有其他狼鎮人也跟著他一起逃了回來。
皮埃爾自認不是懦夫。
九死一生從荒原殺回帕拉圖,他一次也沒腿軟過。
皮埃爾就是不想再給他們賣命了。
“走。”他把這個想法告訴夥伴:“咱們回家吧。”
回家,這個詞彷彿有神奇的魔力,令每個人陰霾的眼睛泛起淚花。
“好。”大家叨咕著:“回家。”
部隊從雙橋大營開拔的時候,他們鑽個空子溜走了。
逃兵、死刑……這些他們都已經不在乎,他們只想回家。
狼鎮人專挑小路走,刻意躲避村莊和鎮子,甚至繞到無人區裡面。
渴了喝溪水、餓了吃乾糧,歷盡千辛萬苦,狼鎮邊界的大角河終於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