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抱膝,坐在潮溼的水泥地上,悶熱的空氣與回潮的地面,夾擊著她,讓這個年齡剛過十一歲,尚稱不上少女的女孩,不住心悸。
審訊室的門開啟了,進來幾名探員,為首的女人,喜鵲朵朵認得,是那個馮老師與溫月姐姐費盡心思救回來的“陳組長”,她短暫去
了一次活動中心,便再也沒有回來。
女人稍後,是一個面容頗俊朗,迷人眼睛外有一道傷痕的男人。正是他,把喜鵲朵朵領到了這裡,說了聲“安靜坐會兒”後,就匆匆離去。
來者正是陳瀟湘與沈敘,兩人低聲交談了幾句,隨後,幾名穿黑色罩衣的中年女人走來,聲線乾癟尖利,宣佈在場所有孩子,都將劃入保衛局附屬幼年寄宿學校,他們將不再是低賤的城寨黑戶,但也不會是龍山公民,他們將會是永遠屬於保衛局的人力資產。
不論是否瞭解,是否鬼靈精是否愚鈍,黑色罩衣女人們挨個強制注射了藥劑,將孩子們裝進了黑色袋子中,扛貨物般帶走。
輪到喜鵲朵朵時,一直安靜的她,衝著人手狠狠咬了一口,並無作用,入口義體,差點磕碎了牙。
不過喜鵲朵朵到底是城寨孩子,嘴巴咬到合金肌膚時,人就滑不溜秋地躲開了,稍加折騰,才抓住了這個唯一反抗者。
陳瀟湘示意先別給喜鵲朵朵扎針,後者蹦了下來,掏出把裁紙刀對著自己咽喉,直視著陳瀟湘,質問道
“你為什麼要殺了馮老師!”
“我知道是你要馮老師死!”
陳瀟湘微微訝異,按說馮小蕾、溫月與她之間的糾葛,並不是現實情感恩怨,而是虛擬記憶與保險,按說不會有多餘人知道,這個小黑戶倒是直覺判斷出來了。
於是陳瀟湘回道“因為你們要活下來,你的老師就必須死。”
喜鵲朵朵沒任何憤怒舉動,她垂下裁紙刀,低低問道“那你要對我們做什麼。”
“你們會為保衛局服務,作為你們活下來的代價。”
喜鵲朵朵的眼睛裡生出亮光,陳瀟湘對此熟悉不已,這種光芒叫做希望。
不切實際的希望。
“那我遲早有一天會為老師報仇。”
“你等著。”
陳瀟湘心中並無波瀾,別說遲早有一天了,記憶刪除劑與催眠洗腦後,這個小姑娘連本名叫什麼都不會知道,何來複仇一說?
“我等著。”
陳瀟湘轉身離開,寄宿學校的女老師為喜鵲朵朵注入記憶刪除劑,就在注入完畢,喜鵲朵朵行將昏睡過去時,她猛地睜開眼睛,攥緊裁紙刀,然後猛然朝著陳瀟湘後心擲去!
“咔噠。”刀正中掌心。
沈敘伸手捏住了裁紙刀,刀柄上繫著一條藍色的緞帶繩,有掙斷的痕跡,看繩頭那端,應是曾系過什麼。
陳瀟湘與沈敘走到分部頂層,登浮空車離去,車內,陳瀟湘看著渾身仍有隱約燒傷瘢痕的沈敘,說道“恢復不錯。”
車窗外,數十輛國防軍浮空車接連通場飛過。陳瀟湘隨手拋給沈敘兩個東西。
“魏武卒陀螺儀,你因傷沒參加這次行動,特意給你的。多出的那個,你負責交給溫月,讓她留個紀念”
陳瀟湘傾過身去,攥緊了沈敘的手,直到陀螺儀尖銳部分刺破了他的手。
“之所以給你,是讓你,你後面的人,留個記性。”"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