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完了溫月豎起指頭對天發誓,一定會帶走活動中心的倖存者,尤其是孩子們後。從口中傳來的金烏聲音也跟著稍微緩和了一絲。
“你們中誰留下進行神經通感?”
神經通感的最低配置需要四個人。即:兩個人在現實世界,分別執行運維員和分析員,前者負責確保各項精密儀器運轉正常,後者監測資料,對儲存記憶的海馬體細胞執行“印跡化”,並對處在意識世界的兩人發出意識指令。
在賽博空間/意識世界的兩個人,一人側重於將大腦“印跡化”細胞的記憶座標化,一人偏向於解讀記憶。
而此時的現場配置,四個人中,巫術幫不僅負責現實世界的技術支援,通感也會佔去一個。因為溫月與張凱兩個人裡,總要有一人返回到保衛局安全屋,將連線了陳瀟湘的駭客椅串聯到巫術幫的秘密網路電纜中。
不管是誰留下或離開,都有極大的風險。留下者,孤身入虎穴,離開者,再闖龍潭。
溫月與張凱相視一眼,旋即互相輕輕頷首。
“我留下。”溫月說道。
他媽的,老孃又要被人看光了。她如是心想。
不論神經通感後,對應的巫術幫成員會不會死,但在過程裡,明白無誤地知道自己從小到大的一切隱秘,都要完全袒露給一個平時格殺勿論的黑幫混子,這感覺,對於溫月來說,對於一個保衛局探員來說,不啻於莫大的侮辱。
巫術幫在三角城寨內的秘密網路分佈圖,上傳給了張凱。他帶走了四個A裡的14和33,把巫術幫這裡的冷卻劑、抑制劑,以及各種陳瀟湘所急需的藥品、物資帶去保衛局安全屋,並一路上修改網路接入點,直接將安全屋與巫術幫用電纜物理連線。
而對於溫月來說,這段時間也不是留給她克服道德心理障礙的,她同樣有很多前戲要做。
不過在辦正事前,總要給兩位女士一點私人空間。
但有點奇怪的是,巫術幫裡沒有浴室或是洗手間。不管是溫月換上水冷駭客服,或是馮小蕾換上乾燥衣物,都只得擠在一間形如手術室的房間內。
於是溫月與馮小蕾,很快赤誠相見。
說實話,對於溫月這樣地表國防軍軍營裡呆了四五年的女人來說,幾乎對外人看見自己裸露軀體免疫了。雖然說地表軍營並非是男人窩,某種程度更像是娘子軍,因為二線守備部隊裡,男女兵比例是三七開,三線半軍屯部隊則是五五開。只有戰鬥部隊保持了二八開甚至更低的比例。
在獵兵這樣的男人窩待久了,溫月不介意有別樣的目光對她描來描去,因為這代表她又可以合情合理地打一架,然後拽一把這人的體毛喂這個有眼無珠的傻子吃下去。
當溫月發現馮小蕾那一直波瀾不驚的眼神,掃到自己身上而起變化,特別是好像從她眼睛裡讀出了一絲對於同類某個部位的由衷嫉妒之情。溫月頗有點得意表情,怎麼樣,老孃從基因裡都比你這個城寨小婢來的強。
排骨!
溫月坐下來,翹起腿,看著馮小蕾換衣穿衣。從馮小蕾面板上看,看到了不少疤痕、癜痕乃至於槍傷留下的息肉,這算是佐證了她關於在地表服役過的話。
如果這麼算,她的年紀應該與自己相仿才是。溫月想到。
按溫月的估計,馮小蕾年齡應介於二十五到三十歲之間。但對比溫月的面板,馮小蕾作為一個在城寨中學幼兒園內,地位尊崇、不需要承擔重體力勞動的老師。面板倒是頗為暗沉鬆弛,細紋色斑等也清晰可見,甚至有不少暗瘡,像是輻射瘤經年累月自然消解後的樣子。
溫月把玩起手術檯上一柄純鈦材質的手術刀,刃面異常鋒利,倒映出了馮小蕾沒有格外性吸引力的身體。
“我有個疑問,一直沒想清楚,不知道你對此有沒有見解。”
馮小蕾套上寬大的巫術幫男式半袖,寬大到一點凸起都看不見,她坐下來,認真道:“知無不言。”
“合眾會在你們城寨裡僅僅設了一個分部,日常活動保持在最低限度,對於旨在鼓舞動員暴民對抗集團的組織來說,這很反常。”
“特別是這裡有三十萬暴民。”
像是剛絞完頭髮的緣故,馮小蕾的右手有些顫抖。溫月注意到這點過,在活動中心裡,她的右手就跟得了帕金森一樣,縮在腰後抖得厲害。
她依舊誠懇道:“我知道的沒有你多,溫小姐。”
“有時候合眾會會捐贈一些物資,我和他們的負責人聊過幾次,我覺得他們並不想讓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