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沓鈔票,都是伍元壹元面額的鈔票,數了數有八十八元。
紅包裡還有一個金光閃閃的扳指,這東西戴在指頭上用來拉弓弦射箭,至少是民國或者滿清時的老東西。
“錢有八十八元,扳指是純金的,謝勇徵是運輸處運輸三科的運輸員。”薛明把錢和扳指裝進紅包裡。
“謝勇徵竟敢行賄,老子請他去公安局喝茶。”趙慶紅扭頭就走。
“你在家耍什麼官威,給我坐下。”秦鳳如急忙拉住老公,反鎖屋門來到女婿面前,“你們分房的名單裡有沒有謝勇徵?”
薛明點點頭,謝勇徵的考核成績是第十名,前三十名都可以分到房子。
“既然有他的名字那就順水推舟。”秦鳳如抓起紅包塞到女婿手裡,身為母親她當然想讓女兒有錢。
“你胡說八道什麼,這種錢不能收,你不怕紀委找你女婿談話嗎?”趙慶紅生氣了。
“你們別吵架。”趙雪趕緊站起來息事寧人,她還真怕老爸老媽吵起來。
薛明把紅包裝兜裡,“岳父放心吧,不該拿的錢我一分都不拿,等下我就去謝家把紅包還給他們。”
“對嘍,這種錢千萬不能收。”趙慶紅的心終於放進肚子裡。
“那群人天天送禮搞得我很煩,岳父把吉普車借給我,我帶著家回老家過年。媽,你去單位跟我大姑請個假,咱們明天就回老家。”薛明終於下定決心。
空氣突然安靜,趙雪點點頭支援老公的決定,這是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劉月娥嘆氣,“再這樣下去年都過不好,等下我就去請假。”
趙慶紅突然開口,“明天我安排薛明去長輩家拜年,拜完年再回家。”"趙家吉普車前往左家,薛明在後座上發現一箱子棕糖,看分量差不多有十斤,自己生產的東西跑到了岳父家。
“爸,這些糖從哪買的啊?”薛明覺得很好玩。
“不是買的,單位發過年福利給了十斤,你大哥二哥的工廠也給了十斤,你們單位給糖沒有?”趙慶紅問道。
“沒有。公安局、軋鋼廠和鑄鐵廠是親兒子當然有福利,我們運輸處是野兒子毛兒都沒有。”薛明吐槽。 ?.?????.??
正在開車的趙慶紅笑出聲,“不要妄自菲薄,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就算你是一塊磚也能建設國家。”
薛明撇撇嘴不想再說話,不過左浩宇因為倒賣紅糖丟了腳,岳父竟然拿著紅糖看望他,想想就有些諷刺。
“省城突然冒出很多來路不正的紅糖,不知道哪個混蛋搞出來的,我們正在調查。”趙慶紅想跟女婿嘮嗑就減油門。
薛明很想告訴他我就是那個混蛋,“糖也不是什麼違禁品,那個混蛋讓老百姓有糖可買也不是罪大惡極吧。”
車裡瞬間安靜,趙慶紅被女婿懟得無言以對,沉默很久搖搖頭。“罪大惡極談不上,不過投機倒把是錯的,如果他被抓了肯定不會有好下場。”
薛明並不擔心被抓,“這種糖百貨大樓有得賣嗎?馬上過年了,我準備買糖去長輩家拜年。”
“讓你二哥幫你買,他知道哪裡賣這種糖。”趙慶紅不再說話專心開車。
老岳父並不反感投機倒把這件事,也不抵制涉嫌投機倒把的商品,而是反感做投機倒把的人。
吉普車來到左家四合院,薛明見到百貨大樓總主任左敬德,見到了雙腳打著石膏坐在輪椅上的左浩宇。
左敬德一個勁兒地唉聲嘆氣,他媳婦兒眼淚汪汪,大過年受傷有點晦氣。
左浩宇看見薛明就是一愣,心說你怎麼還沒死,你為啥還不數錢?
薛明注意到他的驚詫,心想難道他已經知道我就是伍彥祖,怎麼看出來的?
他只比薛明大兩歲,風華正茂的年紀坐輪椅確實憋屈,只能怪他咎由自取。
“浩宇哥好好養傷,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好好休息。”薛明把十斤紅糖放在桌子上。
左浩宇看見糖心裡更憋屈,“我被人打黑槍,我一定弄死那個混蛋。”
“打黑槍?你的腳不是被院牆砸傷的?難道有人故意推倒院牆砸你?”薛明故作驚詫。
左浩宇一臉猙獰,“當時我昏迷了什麼都不知道,我一定會把害我的人碎屍萬段。”
“放心吧浩宇哥,我也不會放過那個害你的混蛋。”薛明得意地笑。
其實那個混蛋就是區區在下,我就喜歡看你暴跳如雷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同時懷疑左浩宇已經看出伍彥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