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蛋捱了幾鞭子就變成了薛軟蛋,薛明用布矇住他的雙眼,拎著他走進竹屋扔在地板上。
開啟蒸汽馬燈調整亮度,從抽屜裡拿出稿紙和鋼筆,“薛二蛋同志,不想挨鞭子就老實交代是誰派你過來偷我的磚。”
“是我爸讓我偷的,他想在家裡盤個土炕。”薛二蛋一五一十交代事實。
從紅磚被拉到趙村那刻起薛三孬就起了歹念,一個磚頭8厘錢,一百塊就是8毛錢,六萬個磚頭少一百個看不出來。
昨天薛二蛋想偷磚被大黃的叫聲嚇跑,今天他家的菜園裡毒死了一隻老鼠,薛二蛋打算用死老鼠毒死大黃。
“你剛才說老鼠是被六六六毒死的,你家的六六六是從哪來的,是不是你爹從大隊裡偷的?”薛明呵呵冷笑。
“不是偷大隊的,是我爹買的,俺家菜地裡的蟲多所以他買六六六殺蟲。”薛二蛋不停地搖頭。
這句話薛明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會不相信,自己和供銷社主任的關係那麼好都買不到農藥,薛三孬更不可能買到,肯定是從大隊裡偷的。
偷集體農藥滅殺自家菜園子裡的害蟲,典型的侵佔集體財產公器私用,薛三孬同志要坐牢。
忽然想起便宜爺爺薛老栓,他是18隊的生產隊長能接觸農藥,薛三孬只是18隊的普通社員根本接觸不到。 ?.?????.??
“六六六是薛老栓偷的?”薛明心裡一陣激動,如果能牽連薛老栓就太好了。
把記錄好的供詞放地上,開啟印泥盒讓薛二蛋蓋手印,薛二蛋雙眼被矇蔽什麼都看不見,讓他幹什麼他就得幹什麼。
薛明仔細想想決定暫時囚禁薛二蛋,如果放他走就會打草驚蛇,萬一薛三孬銷燬那瓶農藥就死無對證。
把薛二蛋關進磨房裡用繩子拴在磨盤上,看看手錶已經凌晨兩點,放大黃出去繼續守護磚堆。
第二天趙田帶著施工隊過來蓋房,薛明按要求點燃鞭炮,噼裡啪啦過年似的。
四弟五弟撿那些沒有爆的小炮裝兜裡,薛明準備燃放二腳踢時被趙田阻止,“留著吧,等裝瓦的時候再放。”
“同志們都加把勁,開工!”趙田一聲令下眾人馬上行動,有的用架子車拉磚頭,有的在院子裡攪拌混凝土,有的給砌牆師傅送混凝土。
牛棚飼養員趙大包砌牆又快又整齊,儼然成為隊伍裡的第一把刀,大隊長孫玉厚、倉庫管理員趙吉祥也都是砌牆好手。
眾人幹得熱火朝天,老媽和大舅媽帶著孩子們搬磚,哪裡缺磚頭就往哪裡搬。
“小薛,同志們同意9兩小麥1兩玉米,現在的小麥確實很緊俏。”趙田笑著說。
薛明有些不好意思,從兜裡掏出薛二蛋的口供,“昨天夜裡薛二蛋偷磚頭被我人贓並獲,這是他的口供。”
“又是那個熊孩子?腿給他打瘸沒有?”趙田咬牙切齒,薛二蛋在水井裡撒尿把他噁心壞了,那是村人吃水的井。
“腿倒是沒有打瘸,那小子嘴臭被我抽了鞭子,錄完口供就讓他滾蛋了。”薛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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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田看完口供又遞給薛明,“抽幾鞭子就算了吧,畢竟是個孩子也沒有偷走磚頭。”
“您還是再仔細看一遍吧。”薛明又把口供遞過去,這老傢伙沒有抓住重點。
趙田耐著性子仔細看,片刻後表情突然僵硬,臉色也漸漸難看起來。
六六六農藥整個大隊只領到10瓶,其中有4瓶分給了18隊因為18隊負責管理大隊的白菜地,到了冬天還要按照工分的多少給社員分配大白菜。
趙田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薛三孬的農藥來路不正,十有八九是貪汙大隊的,“玉厚,老周,你們過來一趟。”
孫玉厚在壘牆,周濛濛在拉磚,他們放下手裡的工作走到趙田身邊,看完薛二蛋的口供都沉默了。
幾人來到東屋臥室把門關上,大隊長孫玉厚神情沉重,“這件事太惡劣,我建議一查到底。”
“不僅要查還要殺雞儆猴。”會計周濛濛臉色猙獰,“身為生產隊長竟然侵佔集體財產,簡直是幹部中的敗類。”
大隊三巨頭達成一致一查到底,薛家父子要倒黴,薛明有些小激動,老媽被薛家人欺負這麼久也該報仇了。
如果只偷磚薛明不會趕盡殺絕,但薛二蛋想毒死大黃的行徑是不可原諒的。
從書包裡拿出裝死老鼠的盒子,“我建議兵分兩路,一路派民兵去薛家搜查農藥,一路去人民醫院化驗死老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