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厲嘉承捏緊手機,指骨根根發白,視線看向城郊的方向,他問,“有訊息了嗎?”
“抱歉厲總,城內的搜尋結果已經出來了。”說著,韓爍頓了頓,“並沒有任何江總的訊息,厲總,江總很有可能已經不在城內了。”
連厲家都搜不到訊息,幾乎已經可以斷定,江黎秋已經不在城內。
那天證據查明後,韓爍隔天就被放了出來。
厲嘉承額筋暴起,咬牙道,“繼續查。”
“明白。”韓爍點頭,隨後道,“下午召開新聞釋出會,關於兩家公司和江總的事,您想好了嗎?”
“讓公關做好準備工作,下午我要宣佈一件事。”厲嘉承說,“宣佈江小姐已經回來,在家內休養,不便見人。”
“啊?為什麼?這要一旦被戳破,對兩家股票都不好。”韓爍怔了怔。
厲嘉承大步朝前走,抿抿嘴,“那也總好過她不在。”
可是這樣就算宣佈出去,江總還是不在啊?
話韓爍並沒有問出口,只悶在嘴裡默默記下,關於厲總到底什麼想法,他也不必去追究了。
而事實正如韓爍所彙報的那樣,此時的江黎秋已經不在城內,甚至不在大陸,而在臨海的一座島上。
天際抹黑之時,江黎秋才堪堪轉醒。
偌大的床上,潔白一如雲朵,柔軟至極,被子裡像是充了羽毛般輕薄又綿軟。
江黎秋怔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裡是一間裝潢精緻且奢華的臥室,並且很多地方都用了女性化的顏色,最多的便是紅色,而且很多物品都嶄新,像是從來沒有人住過一樣。
這是哪?誰的房間?
江黎秋慢慢坐起身,薄被順著滑下,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的已經不是原來的衣服,而是一件殷紅的連衣裙,襯得皙白肌膚更加嬌嫩。
“你本來就適合紅色。”
突然,一道人聲傳來,緊接著暗門被開啟,厲謹容推門而入。
江黎秋頓時怔在原地,瞪著眼睛看向那扇書架做成的推門,就好像電視裡經常見到的那種機關門一樣,尤其是看到厲謹容一身玄黑西裝時,她更是震驚。
厲謹容性子高調,衣著也向來出挑,黑色什麼的他從來都沒穿過,而如今,玄黑西裝在身,神情也斂去三分慵懶,一抹輕狂與肆意更加濃重,隱約間像是變了個人。
“這裡是哪裡?”
江黎秋看向窗外,漫漫海際讓她心裡突然慌亂起來,再看到這屋內,床頭櫃上竟然還擺了張她的獨身照,如果不是被厲謹容拿起來,她險些沒注意到,一種不祥的預感滿上心頭。
這房間,是專門為她打造的?
江黎秋蹙眉,看著那張被他摩擦在指尖的相框,冷下聲,“厲謹容,回答我。”
“告訴你又怎麼樣?這裡是黎秋島,我買下的島,這裡都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你連這棟別墅都出不去,更何況是出海?你知道這裡離紅館有多遠嗎?”
說著,厲謹容走近她,冷白指尖捏住她的下顎,迫使她抬頭看向自己,他嘴角勾笑,“哪怕是坐飛機,也要飛上一整天。所以,告訴你又怎麼樣?”
黎秋島,也是在他買下島後改的名字。
“厲謹容。”江黎秋攥緊了拳,蕾絲邊的袖子握在掌心,她突然想起件事來,瞳孔驟縮,“我的衣服,是誰換的?”
厲謹容眸色一沉,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餘光下意識朝上看了眼,隨後淡然道,“你覺得我會讓別的人碰你嗎?”
寂靜的夜,吊燈泛著淺粉的光,江黎秋抬頭,竟看到天花板也被做成了面巨大的鏡子,清清楚楚對映出此刻他們二人的身影。
江黎秋立時黑了臉,想起在她昏迷時,厲謹容可能做過的事,她就怒從中來。
突然,她看向他,“厲謹容,杜少宇被你怎麼樣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關心他,小秋,怪不得三弟總是懷疑你和杜少宇,也怪不得他懷疑。”厲謹容說話間,沒注意到自己手上越來越用力,已經把她的下顎掐出紅痕。
他繼續說,“杜少宇是死是活都不關你的事,他就算死在了古樓,也只能怪他運氣不好,誰讓他起了賊心,做了最不該做的事。”
江黎秋眸光輕淺,淡淡落在他身上,儘管被迫仰起頭,也不輸絲毫膽怯,她的聲音同樣淡薄,“你覺得他做錯了嗎?”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