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四下皆緘默不語,心裡震驚連連,面上也不敢大氣喘出一聲來。誰也沒想到,這個時候江總的丈夫,厲氏集團董事長,會來參加董事會。
江厲聯姻時,兩家集團就已經簽訂協約,互贈各方的股份給予對方,因此厲嘉承身為持股人參加董事會並沒有任何不對。
“姐夫......”江雨幕藏在背後的手,暗自握緊。
“不必叫姐夫了。”厲嘉承眸光戾氣濃重,看向她的目光中不減絲毫,“公事公辦。”
“姐......厲總這是什麼意思?就算你是姐姐的丈夫,也不能直接代替姐姐吧?畢竟這是我們江家的公司。”江雨幕眼睫輕顫,藏下所有狠厲。
她繼續道,“再說,你也不用對我這麼兇,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和姐姐爭搶什麼,不然也不會低調進公司,隱藏自己江家二小姐的身份,今天的事我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話雖如此說,但當她提及江家二小姐身份時,語氣裡壓抑不住的驕傲,在場人都能聽得出來。
而她話音剛落,厲嘉承便寒氣更甚,怒氣更重,看向她的目光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般,他厲聲道,“江雨幕,我勸你不要在我面前耍這些口舌。”
厲嘉承慢慢走向首位,橫眸低視,用彼此可聞的聲音道,“你以為你昨晚做的那些事我還沒查到嗎?我不想親自動手把你送進局子裡,免得髒了我的手,傷了你姐的心,所以你最好老實待著,別惹我。”
一席話,明明是最輕的聲音,卻讓江雨幕輕而易舉冰寒三尺,瞬時呆愣在原地,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但她不說話,總有別的董事會成員說話,畢竟這事關整個集團的事。
“不知道厲總說的,以江總身份是什麼意思?”有個人問了句。
厲嘉承收回視線,從口袋裡掏出了張紙條,走到旁邊的印表機,很快紙條就被掃描到螢幕上。
紙條不大,上面半截部分像是被人折下了,只留下半部,短短七個字,卻讓在場鴉雀無聲,再無一句反駁。
——厲嘉承,暫代我位。
看著螢幕上的字,江雨幕面色一緊,礙於厲嘉承的冷麵,她不敢多言,卻示意給孫曄。
孫曄接收到資訊,立馬上前阻攔,“一張破紙條算什麼?連個合同的法律效果都不算,誰知道是不是江總親自寫的?”
而厲嘉承本連餘光都懶得分去一分,卻在聽見聲音後,轉過頭看去,立馬眼神冰寒刺骨,他沉聲如幽谷,“是你。”
當即,孫曄如墜冰窖,視線相對之時,關於那日被韓爍暴打的事浮上水面,就在昨晚,他還聲色並會地和記者們描述過,韓爍是怎麼對他濫用私刑的。
而此時,記憶再次浮出,只讓他立馬噤聲,連個屁也不敢放。
可江雨幕卻在他背後狠狠掐了一把,“這時候放棄,你是怕他還不夠把你送進局子裡是不是!想辦法把他擠走!沒了江氏,我們在他面前連個螞蟻都不如!”
聽此,孫曄一張臉都紫了,逼了自己一把大聲道,“是我又怎樣!厲總,你是不是想起那天在江家強女幹江總的事了!”
“你說什麼?”旁邊人立馬厲聲相問。
孫曄滿嘴跑火車,心裡虛的要命,但那晚他給江黎秋下的藥力十足,他不信厲嘉承能忍得住,在江黎秋意識不清晰的狀態下,強行那種事,當然算得上強了。
“你們不信也可以去問江家的管家,很多人都知道,江總和厲總已經分居好一段時間了,前段時間,厲總還逼上江家的門,對江黎秋用強不說,還把我暴打了一頓!網上那些報道韓爍在江家打人的傳言都是真的,被打的那個人就是我!”
孫曄近乎聲嘶力竭地說道,脖頸上根根青筋爆現。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厲嘉承像看智障一樣看了眼孫曄,隨後轉身,慢條斯理坐到椅子上。這是他沒想到的,董事會上竟然冒出這夥人,竟然讓他浪費這麼久時間。
對臨時董事長之位是需要票選的,與會的董事會成員都有投票的權利,眼下三個名額一個比一個更可怕,誰也不敢輕易發表言論了。
而這時,沉默許久的陳楓終於說話了,“原來網上那些傳聞,都是你散出去的。”
陳楓看向孫曄,思緒清朗,“孫曄,你知不知道這些言論會對江氏集團產生多大的影響?誰給你的指意讓你散步訊息?”
“不是我!誰說是我散出去的了!”孫曄矢口否認。
陳楓冷嗤,“那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