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了?”厲嘉承下樓,關心了一下。
江黎秋像是沒聽到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視線恍恍惚惚,還沒有從得知真相的崩潰中清醒。
“怎麼?”厲嘉承納悶,走到她面前,蹲下,視線平齊,注意到她紅腫的眼睛,頓時臉色一變,“誰惹你了?”
“沒有。”江黎秋躲開了他的視線,硬擠出來一抹笑,笑意不達眼底。
厲嘉承上眼瞼往下壓,整個人氣場頓時凌厲了起來,追問,“說實話。”
“我真的沒什麼事。”江黎秋生怕說多了惹厲嘉承懷疑,只是敷衍著說了個藉口,“我就是剛回來的時候,風沙進到眼睛裡,磨得有些難受。”
厲嘉承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睛依舊直視著她。
“我今天工作太累了,想先睡覺。”江黎秋分明就是落荒而逃,跑上樓直接把門鎖上。
厲嘉承目光沉沉,抬眸看著緊閉的門,拿出手機撥出號碼:“從明天起,夫人的每個行程都得給我彙報清楚。”
“好。”羅旭聽出自家總裁語氣不善,識相沒有追問。
翌日,江黎秋處理公司明顯狀態不大對勁,眼睛底下是烏青的影子,看起來一夜都未曾入睡。
“江總。”這已經是她在聽彙報時,第五次走神了,秘書小聲提醒。
此時諾大會議室的人都盯著她,有疑惑也有不屑。
“這代理執權人的位置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別以為厲嘉承把你捧到這個位置就可以目中無人了,連開會的時候都公然走神,我們怎麼能夠放心把厲氏交給你打理。”
鄭駒向來看江黎秋不順眼,更是記恨她在股東大會上當眾揭穿他包養女大學生的醜行,逮到機會就開始陰陽怪氣地諷刺。
“對啊。”張佩作為鄭駒的捧場人,此時自然是順著他的話說,“這女人就是該乖乖在家相夫教子,這商場是男人的天下,現在讓一個女人當了厲氏集團的家,說出口只會讓別人覺得我們這幾位股東都是擺設。”
看得出來,他們就是趁著厲嘉承不在,想要討伐江黎秋,激起群怒,罷免了江黎秋的代理董事職位。
兩個人一來一回地,加上江黎秋此時的確失職,臉上難免有些責怪之意。
“說完了嗎?”江黎秋回神,雖說狀態不好,但氣場仍在,凌厲得讓人不敢輕視,嘴角勾出一抹極其譏諷的笑,“女人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應該是由女人界定的,而不是你們。”
她頓了下,繼續反唇相譏:“公司各部門女同事的比例比男同事多,且她們的能力絲毫不比男同事差,如果你覺得女人不該出來工作的話,那當初又為什麼聘用她們?”
鄭駒語噎,臉色像是吃屎般難看,瞪著江黎秋。
江黎秋絲毫不怵,輕飄飄地看著他,“如果你只是針對我一個人,那麻煩鄭總先了解清楚,我上任以來經手過的專案再來說這些話。不要花著別人賺來的利潤逍遙快活又來否定別人的能力。”
即便沒有厲嘉承在場,這個場合於江黎秋而言也只是小菜一碟,三言兩語就把鄭駒說得面子裡子都沒了,一旁的張佩更是啞口無言。
“今天我的確是失態了,在開會的時候走神是我的責任,我在這裡和各位說聲抱歉,現在會議繼續。”江黎秋沒有推卸自己的錯誤,示意部門主管繼續彙報,同時也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會議順利結束,鄭駒和張佩沒能挑撥成功還被奚落了一頓,甩臉走人。
江黎秋捏了捏眉骨,回到辦公室,正準備看檔案時就接到了一通陌生來電。
大概是出於女人的直覺,她覺得這通電話是白昊打過來的,沒有猶豫就接通了。
“江……咳咳……江大小姐,我是白昊。”電流將白昊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了過來,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
“你怎麼了?”江黎秋緊張得站了起來。
“我……本來就不該活這麼久的,現在死了也正好心裡能好受些。我昨天和你說的都是真的,當年的事我還留了一些證據,就在我原來房子的……廚房地磚裡。”
江黎秋聽他的聲音很不對勁,有了不好的預感,拿起鑰匙就離開辦公室,沒有打斷白昊的自白。
“江總。”羅旭正好過來送檔案,看到江黎秋急匆匆地下樓,理都不理他。
電梯門闔上,羅旭眼神暗了下來,捏著手機並沒有給厲嘉承彙報行蹤,而是將手裡的檔案交給了秘書,默不作聲地跟了出去,整個人像是變了樣。
江黎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