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岫,你的生辰禮,因為之前事多耽擱些時日。”
聽他這樣說,凌岫接過簪子打量,雕琢手法略微粗糙,但是打磨光滑。
眼睛一低,看著姜宴的手,她不由伸手開啟他的掌心,果然有些劃痕。
“……你何必親自雕刻?”
“阿岫,這還是我第一次送你禮物。”姜宴說著,自己都慚愧了。
一時覺得自己對不住她。
又想著快點把她娶回家,對她好,放心上寵著。
“可,可我也沒有送你。”凌岫倒是愣住,他們這樣的關係,竟然還沒有交換禮物。
心中捂臉。
“姜閒逸,你的生辰是幾日我都不知道。”凌岫不由輕笑了一聲。
“我的生辰,不好,不重要。”姜宴搖頭。
“為什麼?”
“因為……”
姜宴慢慢跟她說起自己的事。
凌岫這才知道姜宴父親如何,心中一時不知該怎麼安慰他。
母親難產而亡,父親接受不了愛妻亡故,從一個金石大家淪落成一個酒鬼。
姜宴能長大,全靠姑姑先皇后和堂伯扶持。
好好地侯府公子,小時候差點夭折。後被先皇后接到宮裡,和趙穹一同培養。
“所以,你這雕刻手法也是你父親教的?”凌岫看看手裡的簪子。
“嗯,他有時候清醒了還是會關心我的。”姜宴挨著凌岫坐下來,握著她的手。
“我不怪他,也許確實是因為我的原因才讓他失去我母親。”
姜宴看著凌岫,輕笑一聲:“況且我現在有你了,就更能理解他了。”
一個是朝夕相伴的愛妻,一個是素未謀面的兒子,孰輕孰重?
不足為外人道。
“……”凌岫默了一會兒,把簪子遞給他:“幫我戴上。”
姜宴愣了一瞬,隨即高興地笑笑:“好。”
小心地給她簪進頭髮裡,“阿岫,好看。”
凌岫抬眼看他一會兒,“姜閒逸,你很好。”
末了又加一句:“簪子也不錯。”
姜宴看她無甚表情,淡淡地安慰他,只覺得心軟軟的。
又見她眼睫低垂如扇,突然想親近她,但是又想到在外面不太好,只得按耐住心情。
微風吹來她身上的香味,姜宴心猿意馬了會,輕笑:“既然如此,十月初七來找皇后娘娘換庚帖。”
凌岫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十月初七不就是三天後?
換庚帖?
“……這麼快?”她怎麼感覺有點慌張又有點期待,臉熱了一下。
一陣秋風吹起,飄落下來幾片銀杏葉子,兩人身後飛起髮絲交纏。
凌岫把碎髮攏到耳邊。
“阿岫,不快了,賜婚都快一年了,還要準備婚禮,成婚都要明年去了。”
姜宴想著還有點幽怨,今年先皇剛去,民間基本無喜事,等明年新皇改元才行。
心想,真是天意如此。
天邊金烏西沉,天涼了不少,感覺凌岫手指微涼,姜宴把她扶起來。
“差不多了,我送你到瓊瑤宮。”
凌岫順勢起身,點點頭,姜宴乾脆拉著她一起走,天一晚就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