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一口氣。
又拉著凌岫坐下來,“阿岫,韓冰冒著生命危險進京密告,不能露出一點苗頭。”
“當時他找我說有事想求見太子,關於官場的事,我也沒想到會是私鹽大案,韓冰本是此任巡鹽御史的公子,受韓大人所託,攜帶密函以賀太子大婚之名上京。”
“路上遭遇劫殺,喬裝打扮才借賬房先生應聘進入阮府,韓大人已經遇難,可見江南官場水多深,難為閒逸表哥還能全身而退。”
凌岫倒吸口氣,給阮玉瑤倒了杯茶水,“如此可怕,那他一直都在太子府避難?”
阮玉瑤點頭,“我之前假借讓他查賬為由,藏在太子府,如今已經覲見陛下,是重要證人。”
“……這樣啊,我還以為他是來參加春闈的舉子。”凌岫一手撐著下巴,看著她。
阮玉瑤:“他確實是要參加春闈。”
“那馬大人怎麼回事?”凌岫想到馬嫣然上回宴會上跟他找茬呢。
“馬大人是私鹽案的一環,京城高官給地方官提供庇佑,分成的銀兩給了寧親王府,不然你以為他們有力量敢造反逼宮?”
凌岫:“用私鹽貪墨來的銀錢造反?嘶,膽大包天啊。”
阮玉瑤輕搖著小扇看他的表情一樂,“呵呵,那是陛下他們上一輩的恩怨了。”
“連韓大人都沒命了,那姜宴還敢隻身入泥潭?”他心道都是勇士啊。
“是啊,他整整耗費兩個月時間才挖出冰山一角,這案子盤根錯節,要查清估計要等大半年,不過像馬大人這種證據確鑿的很快就會抄家查辦。”
“那馬嫣然她們這些女眷怎麼辦?”凌岫心想,大人幹壞事,連累家人,這如花似玉的女眷怎麼辦呢。
“要麼流放,要麼,充入教坊司。”
“……這樣。”他微嘆一聲,可惜了。
“既然做了,就應該想到後果了。”阮玉瑤輕搖頭,委實想不通他們為何干這些事。
“那可不一定,應該就是一心想著會成功,所以不計後果。”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凌岫搖搖頭,貪贓枉法,草菅人命,哪一樣都是大罪。
他又想到姜宴確實也很厲害了,要是換了他,估計早沒命了。
很厲害的姜宴:“嘶。”忍痛撕下繃帶,把藥粉灑在胳膊傷口上。
“堂弟,父親找你有事相商。”門外他堂兄高喊。
“來了。”姜宴應了一聲,放下衣袖,收好物品。
鎮北侯正跟朋友手談一局,輸了兩子,抬眼看姜宴,“你什麼時候帶未婚妻回府一見?該商量六禮了。”
姜宴:“……還沒到時候。”猝不及防。
鎮北侯:“你不滿意?”
姜宴搖頭。
“怎麼?”鎮北侯看他一眼,恍然大悟:“她不滿意?”
姜宴:“……”倒也不必這麼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