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北狄進犯的訊息傳來,最近有不少靠近邊境村落百姓,收拾細軟舉家搬遷。
最近府城也進來不少避難的百姓,官府釋出訊息,稱府城以北所有百姓注意躲避北狄人,儘量不要在危險的邊境逗留。
凌岫感覺到山雨欲來,怕是朝廷已經在備戰中。
隴州邊境進入戰時模式,人口進出查驗嚴格,北邊小鎮的交易互市早就關閉。
凌岫本以為府城驚惶的環境不利於店鋪營業,準備讓吳掌櫃放夥計們休假歸家,閉店歇業。
結果讓他很意外,因為府城人口增多,鋪子生意反而好了起來。
“注意安全,有意外情況首先保全人命。”
不過凌岫估計再好也持續不了多久,他告訴吳掌櫃,近段時間要注意門店安全,多派幾個夥計值夜。
“知道了,東家仁義,體桖我等。”吳掌櫃跟著凌岫做事很長時間了,感慨自己遇到好東家。
中秋之後吳掌櫃就已經回到隴州,京城有紅綾和林嬤嬤坐鎮。
凌岫暗自去信給紅綾,讓她想辦法多打探關於邊境禦敵的訊息。
他寫道:“切記低調,自身為重,訊息隨緣。”叮囑她注意安危,並代他向林嬤嬤問候。
阮玉瑤的父親是隴州鎮守將領,除非外敵來犯,否則阮將軍不會出徵。
但是他怕朝廷出乎意料,派阮將軍出戰迎敵。
這些事他並沒有跟阮玉瑤商量,不忍心讓她煩擾,最近阮玉瑤管家理賬也很忙碌。
才十四歲不到的小姑娘,何必呢,徒增煩惱罷了。
通訊不便,他也不知道邊境和壯戎牧民情況怎麼樣,只得根據阮將軍回府的時候說的隻言片語盲猜一番。
入秋下過幾場大雨之後,天氣越來越涼,馬上就要進入十月了。
天冷加衣,凌岫也穿上立領襖和方領比甲,包的嚴實。
凌岫夏天問過大夫怎麼阻止姨媽到來,之後興致勃勃趁天熱泡了冷水澡,加天天冷飲寒食,有沒有阻止姨媽不知道,反正他自己得了風寒。
那次搞得阮玉瑤嚇一跳,連看他的眼神都宛如看一個智障。
他現在有點愁人:眼看玉瑤就要十四歲生辰,而他明年夏天就要滿十六,姨媽可能隨時造訪他。
他這輩子本身就怕冷,現在天也冷了,他也不敢冒著風寒感冒去受寒。
他覺得很扯淡,但是這是事實,他甚至心中祈禱:永遠別來,他願斷子絕孫。
然後他回頭就去準備送給阮玉瑤的生日禮物了,至於他要送什麼,咳,不提也罷。
趁著現在有空,阮玉瑤也不來纏他,他去找經常合作的繡娘,下訂單。
把圖樣遞給繡娘,“劉娘子,你看看能做嗎?”
“這,這是?”劉娘子看看圖樣,沒看明白。
“呃……這是那什麼呃古代版內衣。”他含含糊糊地,繡娘沒有聽懂,凌岫只能尷尬的解釋一番。
他這是自己畫的設計圖,根據前世見過的和現在他們穿的結合起來的胸衣,就,就還挺精緻的。
可以加減,縮放,包容性強,還能承託,簡直美觀實用。
他發誓,絕對不是他太猥瑣,而是,他發、育、了,他不想那啥下垂和空蕩蕩的啊!
布帶勒得發疼,非常不方便,而且對身體不好,他總感覺胸悶窒息。
夭壽!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居然自己給自己設計這玩意兒。
他心中默唸三遍,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然後繼續面無表情地跟劉娘子討論相關問題。他又遞了另一張圖紙給她,“這一張不是我的尺寸,在冬月二十之前做好就行。”
商量完畢,他臨走之前又提醒一遍讓她先做前一張圖的,因為他急著穿。
走出門,凌岫抬頭看天,豎中指一瞬,然後無聲罵人。草啊,一種植物。
……
“表哥,你看那邊那個是阮小姐的侍女吧?”一身低調藏青色圓領袍常服的太子朝著繡坊門口示意。
同樣一身黑色箭袖圓領常服的少年嗯了聲,一如往常淡定。
“她剛剛是不是在罵人?”太子問他身邊的護衛。
“……很顯然。”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看著挺冷靜持重,人後竟有如此不雅行為,真是……有趣。
“京中來信,朝廷可能派阮將軍前往禦敵,父皇猶豫不定。”
“只有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