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偶爾感嘆,時間過的真快,轉眼已經四年了。他們都大了幾歲,連夫人都添了歲月風韻,很少再穿著鮮亮的顏色了。
今日夫人就穿了寶藍色立領斜襟長衫,外罩月白色簡單刺繡的寬袖披風,下身配著絳紫色窄底襴織金馬面裙。披帛是天青色,無刺繡,比以前素淨些。
不過依然是容光絕豔的大美人,風姿綽約。
凌岫低頭,看看他自己的粉綠衣裙,心中無語。
面無表情地想著,下回絕對不能對阮玉瑤那丫頭妥協,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阮玉瑤就開始裝扮凌岫。
他不是芭比娃娃更不是某暖暖,想撫額長嘆。
他一回頭,對上一雙撲閃地大眼睛,“阿岫,你皺眉作甚?”清澈的少女音,滿是促狹。
“咳,想著風大不大,能飛風箏嗎?”他找了個藉口。
“肯定能的。”生怕凌岫不和她一起玩,重重的點頭。
凌岫看她頭上的金絲蝴蝶步搖一晃一搖,真怕她會打到臉上。
隴州城外官道都是鋪的碎石路,凌岫現在已經適應了古代馬車的顛簸,一般倒不暈車,不過也慶幸不必坐很久。
馬車速度快起來,半個時辰就到了目的地。
馬車本來可以到甘山山腰,但是今天車輛太多了,眾人下車走了好一段距離,才看見寺廟大門。
一眼看去都是人頭,凌岫不禁覺得這就像節假日高峰出行旅遊,看見的都是人。
擔心被擠到,他拉著阮玉瑤,避開人群接觸,慢慢走著。和夫人約好在正殿集合,便分開走了,年輕人總是走的太快,她跟不上。
凌岫回頭隱隱約約看見夫人和僕從一道走著,便轉回頭向大殿那邊走,來過好幾回了,不會迷路。
正走著,前面傳來喧譁,仔細一看原是一個小孩不小心摔倒,滾下來幾個臺階,他的母親趕緊把他扶了起來。
凌岫見狀趕緊拉緊阮玉瑤的手,“嘶,小心別踩裙子。”這摔倒了不得滾下面去啊,雖然不是很陡的坡,也很疼的。
順便把倆人的挎包放到身前,一手提著裙襬,一手拉著玉瑤,爬到大門前的寬闊的平臺上,豁然開朗。
遊人漸漸散開,他們坐在石椅上休息了一會兒,看看夫人還沒上來,掏出手帕擦擦額頭汗水。
“熱死了!”阮玉瑤接過紫菱遞來的水囊喝了口水,拿衣袖扇風。
“等會就不熱了,現在的風還是涼涼的,可別風寒。”凌岫提醒。
涼風習習,果然不熱了,只是太陽有點曬。下回還是帶幕蘺吧,防曬,凌岫並不想再變黑。
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夫人一行上來,他們便先進了大門去,徑直到大殿燒香祈福。
凌岫雙手合掌,心裡祈禱,願他的父母來生安康幸福,願原身小姑娘去他的時代遇到更好的雙親,願周伯和親人在另一世界團聚,願將軍府平平安安。
是的,他也給周伯祈福。
周伯他老人家在凌岫十一歲的時候就病故了。
當時他正在小書房練字,門房傳話時,是跛腳男孩周小柱來通知他的,他趕去見周伯最後一面。
周伯像是自知大限將至,看著凌岫說了幾句話,讓他好好活著,告知了他老家的一個地址,讓他以後有機會把他的骨灰帶回去。
他不知道為什麼周伯竟然會選擇火化自己,這個世界都是入土為安的多,他也只能聽從他的遺言。
交代完遺言,便撒手西去。
那時候凌岫有了銀錢就給周伯調養身體,也只能多拖了一年的時間。
最終也沒有搬離慈善院,因為周伯病重,一個人不方便,他只好找黃婆婆通融住一個更好的房間。
那個老人家離世對凌岫來說是個遺憾,是凌岫在這個世界經歷的第一個熟悉的人亡故,他傷心了好一段時間,當時還是玉瑤陪著他走過來。
“阿岫,你求了什麼?”
阮玉瑤突然出聲,打斷了凌岫走神。
“不可說。”他煞有介事的搖搖頭。
先邁步往外走,阮玉瑤追上去,“難不成是求姻緣?”
“……你話本看多了。”默默翻了個白眼,他這輩子都不會求姻緣,男的不可能,女的也不可能。
“嘻嘻。”調皮的吐舌頭。
凌岫已經習慣了她不著調,不做聲往外走。看見大殿外花壇邊正站著夫人身邊的林嬤嬤。
他跑過去,“林麼麼,夫人可來了?”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