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岫睡得死沉,夢都沒有做一個,等天亮醒來發現玉瑤已經醒了,正握著他的手。
“玉瑤小姐,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凌岫看著她問道。
他慢慢坐起身,渾身痠痛,感覺自己有點發熱。
感覺腿比較痛,他掀起裙子,撩起褲腿看看,果然小腿傷口腫了,有點發炎,一陣一陣痛覺襲來。
“阿岫你受傷了,都怪我。”阮玉瑤搖搖頭,眼眶溼潤,看樣子哭過了。
凌岫看她可憐樣,心一軟,“沒事,都是意外,你也不想出事啊,怪那些賊人。”
誰知道一說完,她更難過了,他連忙安慰,“別哭,眼睛會疼,玉瑤,人是不可能把握意外的,凡事該發生就會發生,跟你沒關係。”
“嗯嗯,我永遠相信阿岫,你受傷了還要找我,阿岫你是我永遠的好姐妹。”阮玉瑤擦擦眼淚,吸吸鼻子。
她雙手抱著熊貓玩偶,“看,阿岫,這一路都是大熊貓陪著我就像你一樣,你不知道你跳車我都快嚇死了,就記得你說的有多遠跑多遠。”
“玉瑤果然很堅強,獨自經歷一回野外求生。”難為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跑了一路。
倆人互相安慰一番,瞭解到他們分開之後發生的事兒。
原來阮玉瑤在馬車上看著凌岫跳下去,她自己一心記著他說的,跑遠點,駕著馬車橫衝直撞的一路跑遠,一開始還有人追馬車,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沒追了。
但是馬車太快,停不下來,前方隱約沒路,她只能盡力解開馬匹,結果好不容易解開,車廂慣性直接掉了下去,她來不及反應跳車逃出去。
差點摔暈了,她幸好隨著小半車廂掛在樹上,不敢留在原地,一邊走一邊留記號。
凌岫感嘆,真是命大。
他趴在一個將軍親衛的背上,迷迷糊糊的想,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眼一黑,又暈了過去。
“凌岫,程式執行有點問題,晚上得加班。”
“岫岫,你自己一個人好好的生活下去,時間會治癒你的,我堅持不下去了……”
凌岫很久沒有夢見前生的事了,夢中浮浮沉沉,他夢見了自己工作的時候,還有見母親的最後一面,最後夢見向自己迎頭而來的大貨車。
一急之下醒了,愣愣地看著床鋪頂上刺繡的牡丹花發呆。
四肢攤平,闔目一會兒,回想昨日的事。突然坐起身,渾身痠痛跟跑了馬拉松一樣,吸口冷氣。
他在瓊瑤院,這是阮玉瑤的房間。
紫菱呢?他很久沒見過她了,阮玉瑤現在應該在正院,這回夫人肯定會教訓她了。
遭了這麼大罪,他真的有點想知道,為什麼會有賊人襲擊他們?
就馬車伕和兩個小廝加上紫菱,怎麼打過對面十幾個人的?
凌岫他覺得自己是沒什麼仇家的,多半是為了阮玉瑤那丫頭,所以當時他才會跳車引開賊人,因為阮玉瑤當時穿著和他比起來更像丫鬟些。
腦中紛紛擾擾,他走出房門,在廊下曬太陽。
他覺得能看見太陽真的太好了,當時他根本沒有想過被賊人追上,若發現他不是目標人物之後會遭遇什麼。
這會兒才一陣後怕,怕是會被一刀結果了。奶奶的,自己主動去死和被動去死有區別的好伐?
該死的賊子。
“阿岫!你終於醒了,你睡了一天一夜了。”阮玉瑤跑過來,還摸摸他的額頭。“不熱了。”
“已經回來第二天了嗎?紫菱呢?”他問道。
他很想問問紫菱,那天情況怎麼樣?他現在還一頭霧水。
“沒事,紫菱受了傷,在寢舍養傷。”聲音低落。
“別想多了,等會兒我去看看她。”凌岫捏了一下她的手,又要自責了。
他站起身,感覺用了藥,傷口不發熱好多了。看看天色,快辰時正,“走,去廚房吃點東西,順便給紫菱帶早飯。”
“玉瑤小姐,你身上可有好些?”
“一些撞傷,已經用過藥了,沒有事了!”玉瑤搖搖頭,就胳膊撞了一下,她已經不疼了。
“那就好。”他專心走路。
到了廚房,凌岫在外間餐室用了一大碗雞絲粥,兩個肉包子,頓時感覺活過來了。
又給紫菱也帶了清淡的飲食去看她。一邊走一邊聊天,凌岫問,“小姐,你見過太子一行嗎?”
“昨日在府上歇腳,今兒早上和阿爹一道去軍營了。”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