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算是回答了。
我躊躇著坐下,立刻有人遞給我一個碗:“喝點,不然會冷的,小姑娘!”
“呃……我不喝!”我慌忙擺手。
閻嘯卿眯起幽藍的眸子,深沉的望著我道:“怎麼?怕喝醉了被我欺負?”
我白了他一眼:“我是怕自己喝醉了欺負你!”
“哈哈哈,這姑娘真是好玩的緊!”立刻有人哈哈大笑起來。
篝火燃燒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我低著頭盤算著閻嘯卿究竟要喝掉多少酒才醉。
暖洋洋的火光照耀在我身上,一抬頭便可看見對面笑臉滿面的獵戶們,他們全然不曉得等下會發生什麼。
當閻嘯卿喝第九碗的時候,我順利的將匕首架在了閻嘯卿的脖子上。
獵戶幹如被施了定身術似的望著我們,其中有個人正在幫另外一個人倒酒,只見水聲潺潺,那人的碗都滿了,倒酒之人卻毫無察覺。
閻嘯卿不緊不慢道:“你敢嗎?”
說話的空檔,這個臭不要臉的還在繼續喝酒!
看過很多這樣的畫本,說是殺人的時候,刀就架在對方的脖子上,只要用力一抹什麼事都解決了,但是總有這樣一種人,明明勝利就在眼前卻偏要跟對方說幾句話,就在說話的功夫,對方趁他不備,反敗為勝。
每當看到這裡,我便會產生這樣的疑問,為什麼非要說話呢?不說話會死嗎?
所以,當閻嘯卿問我‘你敢嗎’的時候,我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用力一抹。
血液噴薄而出,我驚詫的瞪著他。
“你——”
閻嘯卿竟在我動手的那一瞬,來了一招空手接白刃,活生生的將我的匕首握住了,帶著溫度的血液順著緊閉的五指溢位來,順著手腕滑下,蜿蜒的痕跡刺目而妖冶。
他緩緩回過頭,雙眼如冰雪般凝望著我,當與他四目相對的時候,望著那雙漸漸幽深的眸子,我怔住了。
他完全用一種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結果的眼神看著我。
“是誰要殺我?”閻嘯卿緊握手裡的匕首,緩緩問道。
“什……什麼?”
“是誰叫你來刺殺我的!”他咬牙切齒的望著我。
我想把匕首抽出來,但卻被人握的緊緊的,最後抽出來的竟是刀把子,刀刃卻還留在他手中。
咻!閻嘯卿掌心一掃,匕首瞬間落入火堆裡。
凝固住的獵戶們被這聲音驚的回神,詫異的驚叫道:“小姑娘你瘋了嗎?”
“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不想死的,趕快離開!”我已經做了大開殺戒的準備了,今夜不是閻嘯卿死,就是我亡。
獵戶們長期跟野獸打交道,對殺氣這種東西敏感的很,或許看出我不是好惹的,紛紛朝捲起地上的獸皮,朝四周散去。
一會兒,這裡就只剩下我跟閻嘯卿兩個。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閻嘯卿冷冷的開口。
我有些不安的盯著他受傷的手掌,不曉得少了一隻手,他的攻擊力是否會下降一些!
“回答我!”見我不說話,閻嘯卿忽然拔高聲音。
尖銳的質問在空曠的雪地裡迴響著,我一怔:“沒有人教唆我,是我自己!”
回答完畢,我立刻飛身上前,五指張開朝他身上一處穴道攻去,以我的武功,根本不可能完勝,所以只能投機取巧,先將他制住再殺掉。
閻嘯卿彷彿看出了我的意圖,足尖一點,沒有受傷的掌心有條不紊的架開我的攻擊。
我被震的倒退幾步,有些懊惱的瞪著有恃無恐的他。
照這種樣子來看,想取閻嘯卿性命,恐怕要讓他斷手斷腳才行。
“憑你也想殺我?”閻嘯卿語氣中透著濃濃的嘲諷跟不屑。
我的確殺不了他,但是跟他同歸於盡是沒問題的!
臨走的時候,裴垣遞給我一個錦囊,要我見到閻嘯卿的時候再看,如果提前開啟效果就不靈了。
開始我以為裴垣良心發現,但就在不久前,我開啟的時候,看見錦囊裡的字條上寫著四個字!
——丑時雪崩。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對死亡的那一瞬。
當雪山開始發出轟隆隆的裂開聲的時候,我的腿幾乎快站不住了。
閻嘯卿猛地回過神:“什麼聲音?”
當然是死亡的鐘聲了本來沒想過要陪他一起死,可惜我技不如人,殺不了他!
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