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筆落下,夏衍抬頭笑意盎然的望著我!
我以為他會寫個‘慘’字。
“如果算的沒錯,你已經忍了兩天了,準備忍多久啊?”
“明天差不多了!”
待第三日的時候,遠處傳來馬蹄聲,帳外高喊一聲:“大理寺卿裴垣求見!”
夏衍連忙放下手裡的圖紙道:“傳他進來!”
裴垣風塵僕僕,我見他隻身一人,並未有其他人跟隨,再看他隱約露出的失望表情,想來是沒有找到他想找的那個人了。
夏衍簡單的問候了兩句,立刻切入主題。
“寡人想兵不血刃的透過孔雀谷!你可有良策?”
不用多說,裴垣也曉得現在我們面臨的問題是什麼!
“大王心裡既然已經有了答案何須問微臣呢?”裴垣問道。
夏衍眯起眼:“你果然本事不小!”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呀?”魔承峻露出迷惑的表情來。
“守衛孔雀谷之人並非夏煥之的部下,而是狄青將軍的門徒,梁濤!”裴垣道。
狄青正好進來彙報軍情,聽見裴垣說鎮守孔雀谷的竟是自己最得意的門徒梁濤,頓時炸了毛。
“你說什麼啊?再說一遍!”仗著自己五大三粗,狄青一下子將裴垣拎了起來。
裴垣雙腳離地,卻鎮定自若的說道:“夏煥之為了讓梁濤不留餘力的守住孔雀谷,不惜將他家人扣押在京都!”
夏衍瞥了一眼狄青:“放他下來!”
聽夏衍的口氣,似乎早已經知道答案,只是怕狄青不能接受,所以隱瞞了下來。
狄青如暴怒的獅子重重喘了一口氣,將裴垣重重的扔到地上。站穩腳跟的裴垣面無表情道:“梁濤雖然忠心耿耿,但卻不能罔顧家人性命,若大王能想個辦法將梁濤的家人送至孔雀谷,孔雀谷不攻自破!!”
“寡人要你即刻算出梁濤的家人究竟在哪裡!”夏衍沉聲問道。
原來夏衍按兵不動駐紮在這,就是為了等裴垣回來告訴他這件事!
裴垣掐指算了算:“離皇都不遠的晏陽山,夏煥之在那裡部了重兵!大王若想安全營救出梁濤的家人,定要派一個穩妥的人去!”
“十七弟!”
魔承峻乍一聽見自己的名字嚇了一跳,狄青高大的身體微微一怔,不敢置信的朝魔承峻看去。
“他……”
“夏承峻在此,聽候大王調遣!”魔承峻愣神過後,立刻抱拳屈膝跪在夏衍腳下。
“夏煥之是你的親哥哥,他今日所做的一切,已然觸碰到了寡人的極限,你速速進京,將梁濤的父母家人帶到孔雀谷,不得有誤!”
“是!”夏承峻鏗鏘有力的回答。
夏承峻領命之後並未離去,而是留在原地,夏衍不著痕跡的抬了抬頭:“還有什麼事嗎?”
“臣弟有一事想懇求皇兄!”
“說!”
“若是皇兄回京,是否能留八哥一條命!”
“寡人已經說過,自會留他性命!”
夏承峻緊跟著道:“是真的留他性命,而不是貶為庶民!”
夏衍的眼神忽然犀利起來,他抬起頭凝望著夏承峻,夏承峻有些怯弱的低下頭。
帳篷裡鴉雀無聲,狄青跟裴垣面無表情的互相望了望,皆掉轉頭看向別處,而夏衍跟夏承峻卻還在對望,兩人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拉鋸戰。
我心底暗自震驚,難不成貶為庶民的意思是暗地處死?
“寡人答應你!”良久,夏衍的聲音響起來。
夏承峻這才如釋重負般的鬆口氣:“謝皇兄仁德!”
夜幕降臨,夏承峻換上輕便的夜行衣,鬼使神差的躍上孔雀谷的懸崖,手腳敏捷的離開了。
夏衍站在帳篷外目送他離去之後,返身回來。
裴垣坐在離我較遠的一個角落,神情落寞的望著外面的積雪。
“裴垣!”夏衍坐回帳中,冷聲叫道。
裴垣依依不捨的收回目光,回望著夏衍:“大王何事!”
“夏煥之的命,有多長?”
帳內燈火昏暗,照著夏衍陰森森的臉孔上,有著說不出的肅殺之氣。
裴垣掐指算了算,面無表情道:“六十二歲!”
夏衍當即沉下臉,我想如果那個數字能倒過來的話,他可能會稍微滿意些!
裴垣彷彿看穿了夏衍的心思,略帶著點譏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