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怎麼的,滿腦子就忽然想起靈曦說的,她受了大委屈的話,她瞬間難過極了,到了白天,她就有些消極怠工。
再沒什麼都搶著表現的眼力勁兒。
她孃家人察覺到她的態度,就也有些不滿。
原本她在孃家也沒吃過幾頓囫圇飯,都對她都不滿了,糊弄她的糊糊都懶得再給她。
裴二嬸就一整天都沒怎麼吃。
洗衣服時還摔倒溼了衣服,隱約有點燒,生病加飢餓,她就這麼倒了下去,迷迷糊糊的被灌了一碗酸不溜丟的刷鍋水,她隱約清醒些,就聽他們說要給自己討公道。
鬼使神差的,裴二嬸沒有反駁,任由他們帶著到了裴宴寧這邊的工地上。
她心裡面約莫也清楚,她繼續在孃家討不到好,而到了工地上,裴宴寧看見他,必然不會放任著真任由她出事。
至於說,裴宴寧會不會真被她孃家人威脅要到什麼,出個血,這根本不在裴二嬸的考慮範圍內。
裴瑾裴二叔中午回來的時候,就見家裡的煙囪再次冒了煙。
裴二嬸自覺委屈大了,她看著他倆,估摸著還是有點怵裴二叔,卻撲上去抱著裴瑄就開始哭。
“兒啊,媽錯了,媽知道錯了,你們能原諒媽嗎?”
委屈大發了的模樣。
親媽都瘦成紙片人了,以前不說白白胖胖但也絕對不瘦,這樣的親媽撲過來趴在你身上眼淚嘩啦啦的流說自己錯了,你能怎麼樣?
裴瑾真除了說原諒,想不到其他的詞兒。
可他到底沒昏了頭失了智。
只沉默沒吭聲。
裴二嬸更委屈,“你們,是不是嫌棄我了?”
裴二叔換掉了沾滿泥巴的草鞋,換了雙千層底,聞言轉過頭,特認真的點頭,還回答了一句:“不應該嫌棄你嗎?
要是裴瑾裴瑜裴瑄誰的媳婦兒將家裡面的糧食送出去那麼些,你什麼反應?”
“那不一樣?!”
裴二嬸這麼說了一句,又有些心虛。
裴二叔還能心平氣和,“怎麼就不一樣了?我覺得是一樣的。
當然你要是覺得不一樣那就不一樣吧!
左右那糧食是你的口糧,我們當時分糧的時候,是給你留著足夠吃幾個月到夏收的。
趁著地裡還沒忙,你還能好生修養一段時間,顧好自己就成,這段時間我們爺幾個和靈曦那邊搭夥,就不用你管了。”
裴二嬸心裡涼了半截,吃到夏收?
現在還沒開始播種呢!
倉房裡也就三五十斤的糧食……
裴瑾到底還是不忍心,給裴二嬸使眼色,你快表個態啊!
到底是親兒子,裴二嬸看見裴瑾這樣先是愣了一愣,下一瞬湧出了些狂喜,這是不是說明兒子心裡面還是有她的?
回神,她連忙就道:“他爸,我真知道錯了。”
裴二叔沒吭聲,卻也耐心等著她的下文。
裴二嬸頓了一下,有些不確定補充。
“我,我不該留那麼點糧食,我該多留點?”
裴二叔裴瑾:“……”
裴二叔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兒,轉身就往外走。
裴瑾默了一瞬,到底交代了句。
“我們去小叔那吃飯去了。”
裴二嬸見此,隱約明白自己好像是說錯了,捂著眼就又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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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二叔沒時時刻刻盯著裴二嬸,是以他只尋思著是裴二嬸在她孃家受了委屈才回了家,然而直到飯桌上,從裴瑄口中,這才知道裴二嬸的孃家人鬧到了廠子裡的事。
他面色當即就冷了下來,周身都是低氣壓。
裴宴寧知道裴二叔在意的是什麼。
他擺擺手。
“不是什麼大事,不用放在心上。”
裴二叔確定對裴宴寧沒影響神色才稍稍鬆了鬆,但是周身的欺壓還是比尋常時候低了些,當著裴瑾裴瑄的面,裴二叔也沒避諱,“再等等,再等等他們就沒工夫沒閒心折騰了。”
這話中有話,很明顯裴二叔是做了些什麼的。
在場的人都聽懂了。
裴宴寧挑了挑眉,就點頭,但還是說了句,“需要幫忙的開口。”
裴二叔幹什麼了呢?
也沒做什麼,只是花錢找了幾個人給下了點兒套子。
裴二嬸的親爹和弟弟兩個沒事兒都是喜歡摸兩把麻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