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於野迷迷糊糊睜開雙眼,脖頸上傳來刺痛,頭上好像被人砸了一悶棍的感覺,真是糟糕透頂,心慌氣悶……
總之就猶如死了一回。
“沒想到。”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於野的視野中,語氣頗有些不可思議,坐下替於野把了把脈。
這男人話語裡總有種莫名的好奇:“三個人中就你最沒用,沒想到卻是你先醒來。”
於野捂著暈乎乎頭,問:“這兒,是哪兒?”
“都走到巫鬼嶺,還不知道這是哪兒?”
男人收回手,道:“無事了,但是藥還得喝兩日。”
於野艱難的坐起身,迷茫地抬頭看著說話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約莫五六十歲,頭髮有些斑白,身著樸素的淺灰色袍子,頭髮束得一絲不苟,看著很是嚴肅刻板。
楚蒙和路大哥呢?
於野猛然驚覺發生了什麼。
“你的兩位朋友還活著呢。”男人站起,揹著手邊往門外走邊道:“死不了。”
於野雙腳放下床,抬頭便看見對面兩張榻上躺著的人,身體都有呼吸起伏,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於野跟著男人出去,看見周圍都是群山環繞,天上淅瀝瀝地下著小雨,草木都煥然一新的翠綠,山上起了層薄霧。
他所在的小院處於半山腰上,站在屋子門口就能看到山下還有不少錯落的屋子。
男人在院中簡易的草棚下煮藥,草藥獨特的味道瀰漫在院內。
他見到於野出來,搖了搖手裡的扇子,抬頭道:“藥好了,過來自己喝。喝完了給你那兩個朋友也喝了。”
於野看了看屋子裡,問道:“他們什麼時候能醒來?”
男人將藥罐裡的藥倒出來,道:“不過是中了那小子的吹箭,他在上面沾了些潘木鱉的藥汁,又吸了些瘴氣,這藥喝下去應該很快就能醒來。”
於野走下臺階,雙腿有些發軟,嘴唇還有點病色的蒼白,啞著嗓子問道:“你認識阿骨?”
“哼。”男人冷哼一聲,將藥碗遞給於野,道:“要不是你們吃了解毒的藥,現在都在閻王殿報到了。”
“……”
於野十分嫌棄地看著發黑的藥汁,蹙著眉,如同視死如歸一般一口氣喝了乾淨。
“大叔怎麼稱呼?”
“這兒的人都叫我木叔,你隨便叫就是了。”木叔搖搖頭道:“你們真是來這兒找死!”
於野放下藥碗,頭還有些昏沉,道:“大叔,我們怎麼出的巫鬼嶺。”
“老子找人揹回來的。”
於野對木叔拜了拜,鄭重道:“謝木叔搭救,日後……”
木叔冷漠打斷他的話,不耐煩道:“少和我講這些,你那兩位朋友都醒了就趕緊回去,南巫不歡迎中原人。”
於野被他這話噎住,現在也沒精神和木叔“打擂臺”,點了點頭,端起藥碗回屋子。
楚蒙和路雲長都面色發青,嘴唇蒼白,氣息還算平和,想來也無什麼大事。
於野替他們二人喂完藥,心裡盤算著一定要逮住那個小屁孩揍一頓。
於野也不知道他們昏睡了幾日,怎麼被木叔帶到南巫。
只記得那日他們在沼澤中行走了幾個時辰,大家還是吸入了一些瘴氣,恍惚出現了幻覺,只看見漫山遍野的毒蟲朝他們爬過來。
那些毒蟲到底是真的還是幻覺,他現在也分不清楚了。
阿骨一直大叫著讓他們快跑。
三人都抽出佩劍斬防毒蟲,可毒蟲數量之多,比殺那些怪猴還難。
再後來他看見阿骨被毒蟲啃食的面目全非,於野只覺得脖頸上爬了數只毒蟲,脖子上傳來一陣疼痛之後就如同墜入雲霧之中失去意識。
一覺醒來便看見木叔。
到底昏睡幾日,怎麼進的南巫一概不知。
但是木叔的話讓他即刻明白過來,他們被阿骨那小孩給暗算了,阿骨根本就不打算讓他們進南巫。
於野摸了一下脖頸上傳來的餘痛。
“咳咳……”
楚蒙發出咳嗽的聲音,於野急忙去檢視,楚蒙睜開眼睛便看到於野整個人完好的在他面前,一口氣沉了回去。
“你怎麼樣了?”於野將楚蒙扶起來,楚蒙身體搖晃,於野擔憂道:“哪裡不舒服?我去找木叔來給你看看。”
楚蒙“嘶”一聲往於野懷裡靠,搖搖頭道:“你抱我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