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野和阿骨氣喘吁吁跑到河邊,阿骨一路上已經吐得不能再吐了。
那怪猴的被斬下的一半頭顱,流出來的液體叫人實在難以忍受。到了河邊,阿骨直接“噗通”一聲。
……
於野站在河邊愣住了,擔心地大叫道:“小屁孩,你至於跳河嗎?”
河水並不算湍急,阿骨明顯是熟悉水性的,倏而從水中鑽出來,伸手抹了一把臉。
“你快上來,這水乾淨嗎?”
阿骨朝岸邊游過來,道:“總比那猴子血乾淨。”
於野問:“你的竹筏在哪兒?”
阿骨爬上岸,脫光身上的衣服,道:“在那邊草叢裡。”
於野跑去草叢裡看到真的有竹筏才鬆了口氣,問道:“我們四個人能行嗎?”
阿骨重新穿上擰下來水,但還潮溼的衣服,走過去拖竹筏,極自豪道:“當然可以,也不看是誰的!不然你們游過去?”
“我就這麼一問。”於野也幫忙拖起來,道:“這水乾不乾淨你就跳下去了。”
“你們這些中原人真矯情,真到了一滴水都沒有的時候,讓你喝什麼你都能喝下去?”
於野聳聳肩,不置可否。
竹筏下水後浮在河面上,阿骨又從草叢裡掏出一根長竹竿。
阿骨問道:“有吃的嗎?”
於野取下身上的包袱,還好沒丟掉,取出一張餅給他。
阿骨顯然是餓極了,一頓狼吞虎嚥,趴在河邊就喝起來。於野都來不及阻止。
李實說山裡的水不要喝,於野記著這話,心裡瘮得慌,畢竟這裡曾經是古戰場。
雖說一百多年了,就算有死人也早就連骨頭都泡爛了吧。自動腦補了巨人觀畫面……這口發酵過的陳年老水不喝也罷?
二人說話間,楚蒙攙扶著一瘸一拐的路雲長趕了過來。
“路大哥怎麼受傷了?”於野看清路雲長腿上受了傷,問:“傷到骨頭了嗎?”
“沒有。”路雲長搖搖頭,道:“皮外傷,上點藥就行了。”
楚蒙將路雲長扶到河邊,瞬間便鬆開手,極嫌棄的站遠了點,將身上的藥瓶丟過去,冷漠道:“自己上。”
“路大哥,我幫你吧。”於野蹲下湊過去,替路雲長掀開褲腳,道:“這是讓那大怪猴給咬了嗎?”
楚蒙蹲在河邊洗完手,道:“他自己蠢,斬了兩隻小崽子,那隻大的豈能放過他?”
路雲長嘴上一笑,看著楚蒙的背影,眼裡都是無奈,給於野使了個眼神。
於野咳嗽一聲,道:“少主受傷了嗎?”
“本少主怎麼會像他一樣沒用。”
於野和路雲長相視一笑,看破不說破,任由那人孤傲不群的樣子。
於野替路雲長包紮好傷口,問道:“這猴子為什麼這麼厲害。”
路雲長搖搖頭,略作思忖,道:“那隻大的似乎是頭領,少說有百歲的年齡,想來可能是和那戰場有脫不開的關係。”
於野皺眉道:“難不成這群猴子是吃了死人長大的?”
想著都渾身不自然的抖了抖,叫他好一頓噁心。
“小屁孩,你這竹筏可以啊。”
於野和眾人站在竹筏上,阿骨用長竹竿撐著竹筏向前走。
阿骨聽了於野的話,自誇道:“這可是我自己做的,裝十個人都沒問題。”
“嘿,說你胖還喘起來了。”
四人說說笑笑,又走了半日。
阿骨將竹筏靠在岸邊,道:“後面得翻山了,會經過真正的巫鬼嶺。”
於野問:“那這裡是?”
阿骨將竹筏拉上岸,道:“這一片都叫。”
楚蒙問:“後面還有幾天的路?”
阿骨伸出四個手指,道:“順利,四天。不順利,永遠出不去。”
於野看著阿骨,他很明顯是個從小就在山裡跑的野孩子,面板曬得黝黑,腳上的草鞋都已經破爛不堪,卻未聽到他叫過一聲走不動。
於野點點頭,笑道:“那我們只要跟著你,應該四日就能到吧?”
阿骨臉上笑得很自信,道:“當然了。”
四人又在山中過了一夜,早上趕早就出發。
進入南巫還真是艱難,難怪到如今的大鏡朝也不想興師動眾攻打南巫,這要是讓大軍翻山越嶺,還沒打到南巫,自己便折損一半人。
於野已經走不動了,連著翻山越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