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士及時開槍,子彈緩慢地從槍口飛出,緩慢地旋轉,緩慢地觸碰到弗萊的額頭,然後像水滴融入平靜的湖面一樣消失不見。
弗萊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像一塊木偶戲的背景木板一樣。
穆帆舸撲到弗萊身上尖叫:“你不要死啊!”
“我猜你能看出來,他並沒有死。”那個女士在穆帆舸對面蹲下來:“然後,在我面前你大概就不需要演戲了吧?”
穆帆舸莫名其妙又有了不祥的預感。
果然,那個女士並沒有辜負穆帆舸的期望,她抬起手,雙手分別捏住玳瑁眼鏡的兩個鏡腿。
咔嚓一聲,眼鏡一分為二,那位女士收起左邊的一半,只留下右眼的部分。
很明顯,雖然不是普通的制式,但這依然是一枚單片眼鏡。
穆帆舸立刻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那位“阿蒙”女士伸手向下壓了壓,示意穆帆舸安靜。
“我是520號時之蟲。”她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碎髮。
穆帆舸點頭:“好,好,非常好!”
“按照阿蒙社交禮儀,你難道不應該表明一下自己的身份嗎?”520號時之蟲雙手分別往下滑,整理自己的衣領。
穆帆舸只得默默掏出1號時之蟲那枚邊緣掐了金絲,還嵌著寶石的單片眼鏡,戴在臉上。
520號時之蟲處事不驚地放下整理衣服的手:“看來你就是傳說中那個直屬於本體的1號時之蟲。”
“不過你應該能看出來,我受命於我的主人,並不直屬於本體,同樣的,我現在不,也不打算聽命於你。”520號時之蟲向穆帆舸俯身行了個禮,然後略過穆帆舸,把倒在地上的弗萊扛在肩上,扔到另一個沒被穆帆舸破壞的牢房裡。
穆帆舸茫然地伸出手,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但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
520號時之蟲鎖好門:“如果你是擔心他,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我只是偷走了他們的意識和行動能力,等主人的謀劃結束,我就會放了他們。”
穆帆舸攔住520號時之蟲:“那個…你的主人是誰,你們的謀劃又是什麼?”
520號時之蟲把手放在穆帆舸臉上,染著紅指甲的手指從穆帆舸臉上輕輕劃過,落在穆帆舸脖子上:“這應該和你的工作無關。”
穆帆舸眨眨眼睛:“怎麼能說無關呢,萬一咱們的計劃有重合,兩邊的人手衝突了呢?不能自己人打自己人呀?你說是不是?”
520號時之蟲一聽,轉了轉眼珠子,感覺好像有道理,於是點點頭:“那我就把我能說的告訴你,你不要外傳。”
穆帆舸舉起右手:“好,我以1號時之蟲的名譽發誓絕對不會外傳!”
520號時之蟲滿意地點點頭:“我們這次過來,是為了一個阿蒙的分身,他做了錯事,我們要讓他付出代價!”
穆帆舸突然又有不祥的預感:“那個阿蒙的分身是幾號?”
520號時之蟲面容變得嚴肅:“你應該認識他,他最近和你走的挺近的,可能是故意在接近你!”
穆帆舸眨眨眼:“是誰啊?”
520號時之蟲慎重地張開嘴,小聲道:“他是3563號時之蟲。”
穆帆舸點點頭:“哦,原來是3563號時之蟲啊……”
等一會兒!
啥玩意?
3563號時之蟲?
我是幾號?
我不就是3563號時之蟲嗎?
穆帆舸深吸一口氣,冷靜…根本冷靜不下來啊喂!
3563號時之蟲到底都做過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啊……
穆帆舸欲哭無淚地繼續問:“那這個3563號時之蟲……他犯了什麼事了?”
“這就和你無關了,總之我的主人對他的行為感到非常憤怒,我們必須讓他付出代價!”
520號時之蟲牽起穆帆舸的手,領他出去:“我並不想與你為敵,所以希望能獲得你的理解,請不要再試圖把他們救出來了。”
砰!穆帆舸被領上樓,領出門,然後被關在了門外。
穆帆舸攤攤手,被趕出來了,他還能怎麼辦呢?
不過……如果代罰者的牢房裡關著機械之心,機械之心的牢房裡關著值夜者,那值夜者的牢房裡會關著誰?
穆帆舸的心裡早就有答案了,但還是要去驗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