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大片的血痕,右手和右腳分別用樣式特殊的鐐銬鎖在牆上。
穆帆舸下意識後退半步,腳後跟磕在牆上。
“你…你好……”穆帆舸小心翼翼地打招呼。
弗萊垂眼示意自己胸口的口袋:“我是值夜者,證件在口袋裡。”
穆帆舸自然不敢上人家胸口摸證件,不過他倒是挺好奇,弗萊身上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穆帆舸繼續往後退,直到整個人都貼在牆上,只要想就可以穿牆回原來的房間,然後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弗萊用冰冷的目光看著穆帆舸:“不知道。”
穆帆舸眨眨眼睛:“那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弗萊的目光更冰冷了:“我在進行工作交接的時候受到了機械之心的職員的攻擊。”
穆帆舸摸摸鼻子:“哦…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弗萊。”冰冷的目光打量著穆帆舸,“你是門途徑的非凡者?”
穆帆舸點點頭。
“我需要你帶我出去。”弗萊用嚴肅到不容拒絕的命令語氣說出了請求的話。
穆帆舸咳嗽了兩聲來化解尷尬,往前蹭了兩步:“好…好的。”
“呃…你離牆壁遠一點,把手收回來…對,把鎖鏈抻直。”穆帆舸不敢伸手碰弗萊,只能靠語言指揮。
調整了位置,留出了足夠的空間,確定“空間刃”不會連著弗萊的胳膊一起切下來後,穆帆舸瞄準鎖鏈靠近牆壁的位置,再次用錯誤的方法和情感調動身體裡的空間力量。
轟隆一聲巨響。
貫穿牆壁和地面的一條巨大的裂痕顯示:被整齊地切割開的不止兩條鎖鏈。
不過還好,弗萊的胳膊和腿都還在它們應該在的地方。
穆帆舸在鐵欄杆上開啟門,習慣性地牽起弗萊的手,領著他從門裡出去
弗萊的臉色比剛才還要白,眼睛也比剛才睜大了好多,眼神裡的冰冷也變成了夾帶恐懼的冰冷,連穆帆舸牽著他的手都無所謂了。
重獲自由的弗萊很快注意到隔壁的牢房裡也有人。
那個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死未卜。毛呢外套像是剛從土裡挖出來的文物,染得五顏六色的,棕黃的土壤,紅褐色的鏽漬,黑乎乎的煤灰,後背上上還開出幾朵鮮紅的“梅花”,只有移位嚴重的腰帶曾遮掩的地方能看出這件外套原本是米色的。
弗萊雙手扶在鐵欄杆上,眯著眼睛辨認了半天,才確定她的頭髮是被煤灰染成灰色的。
“西迦?”弗萊試探著喊了一聲。
只不過趴在地上的人顯然無法回答他。
“這個也是值夜者?”穆帆舸捏了捏弗萊的手指。
弗萊點頭:“大概。”
“那需要救她出來嗎?”穆帆舸眨眨眼睛。
“暫時不用。”弗萊徑直往走廊的另一個方向走,還牽著他手的穆帆舸趕緊跟上。
“哦呀~”走廊拐角處突然投來一道影子,在昏黃的燈光下細細長長的人影。
“看來好像有人越獄了~”從拐角處很愉悅的女性聲音。
這個聲音給穆帆舸一種很熟悉的不祥預感,穆帆舸趕緊把緊張到全身都僵硬了的弗萊扒拉到自己身後。
弗萊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內袋,那裡是空的,只有縫在那裡的一個備用槍套——他的槍早被繳走了。
從拐角走出來的是一個酒紅色頭髮的年輕女人,戴著玳瑁眼鏡,衣服有點亂,肩膀上扛著一個人。
被扛著的那個人面色蒼白,眼睛緊閉著,栗色的頭髮亂糟糟地纏在一起。穆帆舸認識她,就是之前在黑荊棘安保公司裡見過的那個叫羅珊的女孩。
穆帆舸能感覺到身後的弗萊捏緊了拳頭——因為他的手還在弗萊手心裡攥著,而且快要骨折了。
那個女人自顧自地往前走,直接忽略了這兩個越獄的“逃犯”。
拉開一扇由鐵欄杆組成的門,把肩膀上扛著的人扔進去,關上門,鎖閘自動落下。
然後那個女人轉過身,臉上露出誇張的笑容,她笑的時候不像年輕女人,反而像一個一肚子壞水的老婆婆。
“越獄是不對的哦~”她打了個響指,從口袋裡抽出一把迷你女士手槍,對準了穆帆舸身後的弗萊。
穆帆舸示意弗萊往樓梯的方向撤退。
但那位女士一勾手指,弗萊就一反常態非常勇敢地衝了上去。
在弗萊的身位超過穆帆舸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