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汐忍著身體與心理的雙重摧殘去洗了個澡,隨後裹上一件不合身的浴袍,猶猶豫豫地走到了客廳。
直視而來的目光有些耐人尋味,也讓她頭皮陣陣發緊。
“沈律。”她小聲喚道。
“我說你這丫頭是不是腦子裡缺點什麼?”沈蔓有些不滿地開口。
喬汐一臉懵。
“叫姑姑。”沈嘉木在一旁開口。
“哦,姑姑。”
“……”
沈蔓略無奈地扶了扶額,接著又簡單和她說了一下喬安然案件的後續進展。
“為了這事,爺爺都從寧城趕過來了。
“行了,我也不跟你多說了,你趕緊收拾收拾準備見爺爺!”
聽說沈泰是特意過來看自己,喬汐嚇得說話都犯起結巴。
“爺……爺爺……來……特意……特意來看我的?”
“當然,原本今天應該是你倆去接機的,結果這事給鬧得……”
“……”
沒過多久,沈蔓接到了酒店打來的電話。
說是被打的兩個小夥子報了警,現在需要她下去配合警察瞭解一下情況。
沈蔓有些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又一邊抱怨著離開了套房。
房間裡又只剩下二人,氣氛再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約莫兩分鐘後,沈嘉木主動出聲道:“爺爺那麼疼你,你緊張什麼?”
喬汐倒也不是緊張,只是覺著自己之前眼瞎,把全國風雲榜上的人物認作是個鄉下老頭,這事怪丟人的。
她暗中腹誹道:沈家一家子都是演員吧!
抬頭正要回應時,卻看到男人鬢角乾涸的血跡。
她略緊張地湊過去替對方檢查著。
“你受傷了?”
沈嘉木沒有吭聲,而是輕閉著眼睛享受這隻軟軟的小手在自己臉上撫弄著。
“我去,這麼大一道口子,我去拿藥箱。”
喬汐飛快找來藥箱,又認真地幫男人上起了藥。
貼紗布的時候,沈嘉木突然輕笑著出聲道:“心疼我?”
喬汐手指頓了頓,“你還用我心疼?”
男人順勢將她拉到腿上,“只要你疼。”
“……”
喬汐雖然有點無語,但她好像從對方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裡,窺探到一絲孩童般的純真。
此時這個男人身上哪裡還有什麼殺伐果斷的大佬的影子?根本就是個任性撒嬌的小男孩。
二人對視片刻,沈嘉木突然又認真地看著她問道:“小汐,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不離婚。”
喬汐一聽立馬就笑了,而後開始解釋昨晚自己為什麼要在紀夢雪面前那麼說。
“你不知道白蓮花有多少個心眼子,如果昨晚我不那麼做,而是當著你的面把她給撕了,那她指不定演一場什麼戲呢!
“她既然是衝著你來,萬一身上帶個錄音筆啊針孔之類的怎麼辦?讓她把我撒潑的一面曝出去嗎?”
她還沒把這些手段分析完,紀靜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紀夢雪果真帶了錄音和偷拍裝置在身上,現在正拿著那些東西在要求見沈赫麟。
不過喬汐有些不太理解對方的腦回路,便有些好奇道:“她手裡的那些東西能說明什麼?她憑什麼認為能夠拿這些和沈赫麟談判?”
“你是不是忘了你還只是在保釋期,出現在地下賭場你自己覺著正常嗎?”紀靜在那頭反問。
“正常啊,賭場正常營業,別人能進,我怎麼就不能進了?”
紀靜一陣語塞,而後又道:“那你知道那裡只接待男賓吧?”
“男賓可以帶女伴嘛,賭場裡頭的女賓也不少呀。”
“我的小祖宗啊,你要真是和男賓一起進的也就算了,可你是怎麼進的?您老人家可是打進去的!”
喬汐心頭咯噔了一下。
“紀夢雪有個表哥是賭場的保安,不巧,就是被你揍的那個!”
“……”
“你把人打得吱哇亂叫的畫面我可都看到了,你說你怎麼應付吧?”
“……”
沉默之際,一隻大手將手機搶了過去。
沈嘉木沉聲衝電話那頭出聲道:“這事我來處理,紀總監,你只要負責把小汐在雲川的後續工作處理好。”
說完放下手機,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