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客廳。
藍若谷對主動上門來給他打的男人沒有手軟,在他親自揮過兩記手杖後,剩下的皆由刑晏暉代勞。
原本沈嘉木是穿著襯衫的,但在喬汐出去後,老爺子卻說家法不是這麼挨的。
因此——
此時趴在茶几上的男人後背已經皮開肉綻。
藍若谷的手杖是用特殊材質加工而成的,看似堅硬無比,但用來打人的時候力道卻如軟鞭。
正在執行老爺子命令的刑晏暉有些不忍。
不管怎麼說,眼前這位畢竟是小少主的丈夫,又是沈家的小少爺,怎能在藍家遭此待遇?
“阿暉,為什麼停下?”老爺子坐在一旁沉聲開口。
“家主,看在小少主的面子……”
“你難道不知道我今天要打的本來就是她嗎?是這小子自願替她挨的!”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不到100記不許停!”
刑晏暉皺了皺眉,心有不忍。
他知道老爺子今天請家法是真,倘若真要打小少主也不過是三兩記意思一下而已。
眼下他卻張口就是100記,那不得把人打到半死?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勸說時,只聽那低沉的聲音不溫不火地響起。
“無妨,繼續吧。”
“……”
刑晏暉數到第八十多下時,老爺子突然叫了暫停。
“小子,方才你也聽我家那丫頭說了,並不是你挨這一頓打,我就能同意你們的事。”
藍若谷邊說邊朝茶几走近,看到對方血肉模糊的後背時臉色稍稍變了變。
他側頭朝刑晏暉看了一眼,目光稍許複雜。
旋即,他又繞到了沈嘉木的前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等待回覆。
沈嘉木掀了掀眉眼,開口的語氣依然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並非在使用苦肉計。”
“那你為什麼?你就不怕我把你像只狗似的在我家捱打的畫面流出去嗎?那你沈家絕對是顏面掃地。”
藍若谷說完還特意朝裝有攝像頭的位置瞥去一眼。
“我捱打,是因為我知道只有這樣我才有解釋、甚至是說話的機會,至於您說的後面的問題……我相信藍老不會這麼無聊。”
“你倒是自信。”
“不過是賭一賭罷了。”
話落,老爺子垂眸盯著他,微蹙著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許久都沒出聲。
約莫兩三分鐘後,他才淡聲吩咐一旁刑晏暉先出去。
……
院門外,喬汐看到刑晏暉拿著手杖出來立馬拍響大門。
“暉叔,外公真的動手了嗎?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呀?暉叔你開門讓我進去!”
刑晏暉腳步踟躕地走了過去。
“少主,您要不還是先叫個救護車吧!”
喬汐一聽整個人直接炸毛,一個勁地衝別墅內大吼大叫。
要不是江沐宸攔著,她可能會直接把院門給卸了。
在外面喊了半天,裡面愣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情急之下,她突然咬牙衝裡面吼道:“藍若谷,您如果真把他打死,我就為他守寡;
“您要把他打殘,我這輩子就伺候他了!您考慮清楚!”
刑晏暉和江沐宸當場傻眼,她竟敢對老爺子直呼其名?
這也就算了,後面那些話算作是她對某個傢伙的誓言?
喬汐並沒有想太多,但是在這些話出口後她立馬又意識到了什麼,隨後便愣在原地遲遲沒再出聲。
直到口袋裡的手機響起。
是沈蘿從醫院打來的電話,說是沈泰那邊出了點問題,但聯絡不上沈嘉木,又問她現在能不能過去一趟。
喬汐猶豫了半分鐘後答應下來。
放下電話,她又衝別墅內吼道:“外公,您把沈嘉木的爺爺氣進了醫院,現在我必須去趟醫院。
“還有,我剛說的話都是認真的,您看著辦吧!”
她說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丟下江沐宸和刑晏暉隔著一扇院門二臉懵逼。
……
別墅客廳。
沈嘉木已經起身披上襯衫,此時正拿著手機與沈蘿通話。
“多謝,她已經往醫院去了。”
方才藍若谷讓他想辦法讓喬汐先離開,他便打了個電話向沈蘿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