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並不能完全理解喬汐所說,但她相信對方和沈嘉木之間存在著某種默契,因此也願意相信她。
有了這五天的期限,喬汐內心的壓力變得更大。
到了IcU的探視時間,她坐在沈嘉木的病床前直勾勾地盯著昏睡中的男人。
暗自思量片刻,又自言自語似的出聲道:“我一度懷疑你是裝病,可事到如今我只能相信你是真的病了。
“你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就沒想過到時萬一救不回來怎麼辦呢?
“如果你救不回來,那我怎麼辦呢?”
話說至此,喬汐沒有察覺男人的眼瞼微微扯動了一下。
旋即,她又接著咕噥道:“你要是醒不過來,我得背多大一口鍋啊!”
“……”
三天後的傍晚,沈宅。
許知意像個沒事人似的回到家,客廳裡除了沈蘿其他四姐妹都在。
看這個架勢,這幾位大概是有話要說。
她暗自一喜,以為對方是準備妥協。
最重要的是,沈蘿這個大麻煩還不在。
“知意啊,現在有時間聊聊嗎?”沈藍第一個開口詢問。
“姑姑,我有時間的,不過您等我上樓換件衣服。”
“好,快去吧。”
許知意有意磨磨蹭蹭地換了身居家服,還特意卸了妝,故作出一副居家隨性的模樣。
平時沈家姐妹不在家住,而現在沈泰和沈嘉木都住了院,她這也算是以這樣的方式告訴對方——
現在這個家,她才是主人。
這點小心思能夠躲過別人的眼,但躲不過沈蔓那道毒辣的目光。
她打量著在沙發上落座的女孩,似笑非笑地開口道:“知意啊,你在沈家也生活了這麼多年了,對赫麟和他爺爺應該是非常瞭解的吧?”
許知意雖然被這道目光盯得有點不適,但自認為穩操勝券的她頗為得意地點了點頭。
“當然。”
“既然如此,你知道他們最討厭的是什麼吧?”
沈蔓這種意味深長的語氣讓對方的臉色稍稍變幻了一下,再次出聲時聲音中摻雜了一絲侷促。
“姑姑這話是什麼意思?”
“知意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懂我的意思。”
許知意抿著唇沒有吭聲,眼角偷偷朝坐在她右側的沈藍看去。
平日裡她和沈藍相處得最好,對方也一直都很喜歡她,所以此時她覺著對方應該會幫自己說句話。
沈藍假裝沒有察覺她的目光,還若無其事地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起茶來。
她知道許知意的心思,可惜對方並不瞭解自己。
平日裡她的確很照顧這個丫頭,但是在她內心深處對這個丫頭的厭惡不下於沈蘿。
在她眼裡,這個丫頭在沈家就是一顆隨時隨地都會爆炸的雷。
事實也證明,這顆雷終於要發威了。
沈蔓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紅唇勾起一絲嘲弄的弧度,接著繼續開口。
“我爸和赫麟除了在生意場上之外,最討厭的就是跟人做交易,尤其是和熟人做交易。”
說到這裡,她傾身端起身前的茶杯呷了口茶,又慢條斯理地拖長音調補充道:“當然,有些養不熟的狼崽子除外。”
許知意沒有妝容加持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表情也不太受控制地陰沉了下來。
“姑姑,您到底想說什麼?”
沈蔓的厲害之處在於她知道什麼時候該收。
看到對方此時黢黑的臉色,她的態度瞬間溫和了下來。
“嗐,知意你別多想。就是最近跟沈氏合作的那些老傢伙們看到我爸住院,一個個都打著探望的旗號想到沈氏撿漏。”
“……”
“行了,公司裡的事就不跟你說了,今天我們是有別的事找你聊。”
沈蔓的先兵後禮讓許知意進入了戒備狀態。
“有什麼事,姑姑直說就好。”
“好,那我就直說了。前兩天你說你有認識的朋友對赫麟現在的情況有了解是嗎?”
“是的。”
“那你為什麼不能直接請你那位朋友過來幫忙看看,反而還跟我們提出那麼一個……嗯……離譜的條件?”
“……”
“難道你沒聽過‘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這句話嗎?”
“……”
“說實話,我們此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