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齊項明這是要棄卒保帥,將一切罪名都推到他身上。
現在官府已經追查到他頭上,他逃不了了,老爺這麼做也是沒辦法。
齊虎沒有過多的猶豫,撲通跪在地上,閉上眼睛攬下了所有的罪名:“老爺,沒錯,這一切都是小人做的,小人要為公子報仇。老爺待小人一家恩重如山,沒有老爺便沒有小人,老爺只公子這麼一個獨子,便是有千般的不是,那陳雲州也不該將他殺了。可惜,小人手裡人手有限,只請得起山上不入流的土匪動手,讓陳雲州那廝逃過了一劫。”
“此生既已無法為公子報仇,小人還有何面目苟活於世。”
說到這裡,他忽地竄了起來,一頭撞到了殮房中的柱子上,氣絕身亡。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等大家反應過來他已經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楊柏川眯了眯眼,冷哼一聲:“真是便宜他了。”
齊項明的臉色也相當不好看,自責地說:“都是下官的錯,下官馭下不嚴,家門不幸,出了這種事。下官實在有愧,回去便寫摺子向朝廷告罪,辭去慶川通判一職。”
楊柏川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明白過來,齊項明這是以退為進,裝模作樣而已,哪捨得真辭官啊。
但話已出口,辭不辭可由不得他了。
楊柏川瞥了他一眼,假意應付道:“此事與齊大人無關,齊大人何必攬到自己身上。幕後主使既已伏誅,此事便作罷吧。”
嘴上是這麼說,但楊柏川回到書房便連夜將這幾日審訊出來的證據,齊罡犯下的罪孽,還有今日齊虎派人刺殺朝廷命官一案整理出來,遞到上面。
一同遞上去的還有一封聲情並茂的信,信中楊柏川表示,慶川通判齊項明,教子不嚴,十日內兩子接連犯事,罄竹難書,齊項明羞愧不已,無顏面見慶川父老,已決意辭去慶川通判一職,請朝廷批准。
他不是要辭官嗎?自己就幫他一把。
為了讓朝廷儘快批准齊項明辭官,楊柏川還給京城的好友去了一封信讓他幫忙促成此事。
等齊項明沒了官職傍身,他再慢慢查他的老底。
齊項明完全不知道他隨口一句敷衍的話竟被楊柏川當了真,而且還在背後使勁兒促成這事。
他板著臉出了府衙,回到家,管家立即迎了上來,見齊項明渾身都散發著低氣壓,又只有他一人,很是詫異:“老爺,發生了何事?齊虎公子呢?”
齊項明一腳踹在大門上,氣沖沖地邊往裡走邊說:“讓下面的人最近消停點,別再給我惹事,否則誰要是再惹事,我絕饒不了他。”
管家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連忙應是。
齊項明閉上眼睛,沉默少許又說:“安排人去府衙給齊虎收屍,賬房支一百兩銀子,將他厚葬了。”
管家震驚得嘴巴大張,連連應是,心裡惋惜不已,齊虎終究是沒富貴命啊。
陳雲州是四天後知道這事的。
楊柏川雷厲風行,很快就判了那些受害的女子流放。薛劍帶人押送他們到廬陽,便將最近慶川城裡發生的事說了,還給陳雲州捎帶了一封楊柏川的信。
陳雲州一目十行掃過,不由拍案叫絕:“楊大人可真是個好人啊,齊項明要辭官,他就義無反顧地幫忙。”
薛劍說:“可不是。陳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大人在查齊罡的案子時發現了不少疑點,齊罡的福泉莊園表面上是供他取樂的,但其實也接待了不少慶川本地豪紳官員,我家大人懷疑這背後有齊項明的授意。他們父子利用這些女人拉攏了本地不少士紳進而形成一張嚴密的關係網。他們這些人擰成一股繩,楊大人也要受到掣肘。”
陳雲州明白,擱哪個時代都一樣,地方上總有人抱團,楊柏川作為外來人員,還分攤妨礙了他們的利益,只能徐徐圖之,分個擊破。
“楊大人辛苦了。”
這就是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的感覺嗎?還真不賴。
這事的主戰場在慶川,對他們廬陽影響不大,陳雲州能做的就是管理好廬陽,不要給楊柏川拖後腿即可。
他更感興趣的是齊虎的事:“齊項明上午收他做義子,他下午就死了?這也未免太巧太快了吧。”
薛劍也覺好笑:“說不是呢,街上的百姓都傳瘋了,說齊虎沒福,潑天的富貴砸到他身上,他都無福消受,也有說齊項明克子的。”
陳雲州哈哈大笑:“齊項明這不是克子,他這是費兒子,命裡註定沒兒子,還是別折騰了。要是再弄個兒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