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可憐巴巴地瞅著陳雲州,指望著陳雲州能夠放他一馬。
陳雲州好笑地看著吹牛皮的柯九,讚許地說:“鍛鍊身體很不錯,繼續!”
柯九低下頭,很想給自己一巴掌,讓你多嘴,大人的私事也是你能說的嗎?完了,今天這臉是丟定了。
就在他沮喪不已的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一道諂媚的聲音。
“小的見過陳大人。”
柯九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好傢伙竟然是冉奎他們幾個。
這幾個人跑來衙門幹什麼?還有,他們後面帶兩個漂亮姑娘是幾個意思?
柯九放慢了腳步,邊跑步邊看八卦,總感覺又有人要遭殃了。
陳雲州看著突然從人群后面冒出來的冉奎,不鹹不淡地問:“有事?”
冉奎討好地說:“陳大人,那個,咱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陳雲州乾脆利落地拒絕:“不能,有話就在衙門口說。”
冉奎瞄了一眼周遭看熱鬧的百姓,很不情願,甚至想一走了之,但想起最近這段時間過的日子,他又按下了拔腿就跑的衝動。
自從梁員外那廝捐了三千石糧給官府後,這些老百姓領到了種子,再也不懼他們,他們的日子就難過了起來。
早上起來,家門口經常被人丟了臭雞蛋、爛菜葉子、死老鼠這類噁心死人的玩意兒。
而且他們家的人一旦出門,總是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甚至揹人當面罵黑心肝,昧良心的。
他們四家的名聲一落千丈,成為遠近聞名的奸商。就連他的兒子在私塾唸書也被其他小孩孤立,指著鼻子罵小奸商,冉奎氣不過派了管家去找那私塾先生理論,以往對他和和氣氣諂媚得緊的私塾先生竟退了他交的束脩,讓管家把他兒子領了回來。
冉奎氣得心肝都痛。
兒子過後又是他老孃。
冉老太太現在出門,那些老姐妹都嘲笑她,指著她的背脊骨罵她沒教好兒子。冉老太太回家後跪在祠堂前不起來,飯不吃,水也不喝,可急煞了冉奎。
冉奎這人除了是個貪財摳門的鐵公雞,還是個遠近聞名的大孝子,見老孃這副不吃不喝的樣子,很是難受,也意識到這事不解決他們全家都要天天被人戳脊梁骨。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了梁員外的狡猾。
當初梁員外跟他們一起狼狽為奸,壞事沒少幹,但梁員外聰明地用三千石糧食扭轉了自己口碑。如今大家提起他都是“知錯能改”、“大善人”梁員外,哪像他們人人喊打。
解鈴還須繫鈴人,苦不堪言的四家人湊在一起合計,他們還是得學梁員外才行,認錯賠禮道歉再送東西,擺出知錯的態度。
現在全城百姓對官府極為信服,只要陳雲州表示原諒了他們,很多百姓就不會追究了。而且梁員外捐了三千石糧食,就記了名,上了修路的善人名單,他們捐點錢也應該能上,到時候就能扭轉口碑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這一出。
哪知道陳雲州還是一如既往地不給面子。
冉奎心裡不爽,可形勢比人強,他忍著脾氣,拱手伏低做小的樣子:“陳大人,對不起,小人利益燻心,夥同梁員外幾人讓糧價大漲,差點耽誤了廬陽的春耕,幸得大人英明神武,不然小的就要釀成大禍,成為這廬陽的罪人了。如今小人已經深刻地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請大人原諒小的吧。”
“是啊,陳大人,我們都知道錯了,求求您原諒我們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其他三人也跟著道歉。
聽起來像那麼回事,但陳雲州挑眉:“這事你們對不起的是廬陽千千萬萬的普通百姓,你們差點逼死的也是他們。跟我說道歉做什麼?”
冉奎根本沒把這話當一回事,只覺得是陳雲州的託詞。
他弓著腰點頭:“是,是,是,大人說得是,都是小人的錯。為了表達小人的歉意,我們準備了點東西,作為補償。”
說著冉奎衝身後那兩個漂亮的姑娘使用了一記眼色。
兩個漂亮姑娘立即捧著匣子上前,羞答答地福深說:“小女子見過大人。”
聲音嫵媚,像是帶著鉤子一樣,有些定力差的,望著這兩漂亮姑娘都看直了眼。
陳雲州冷笑,今天是什麼日子,這麼多人想給他送女人,他看起像是色中餓鬼嗎?
陳雲州目光略過兩名女子嫵媚的眼神,落到她們手裡捧的盒子上,盒子是深紅色的,上面繪製著一圈複雜的暗紋,看起來很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