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照得也太清楚了吧,連我這根鬍子比周圍的長都能照出來。”
他把玩著手裡的鏡子,眼神中是滿滿的驚歎。
少許,他抬頭看著陳雲州說:“陳大人,能夠將這個鏡子賣給下官?”
陳雲州有點意外,鄭深平日裡並不在乎外物和容貌,身上翻來覆去就這幾件衣服,沒想到竟還對鏡子感興趣。
他笑著說:“什麼賣不賣的,這個玻璃鏡子本來就是準備送給你的。”
這次總共做了三個鏡子,給夏喜民一個拿去做樣品了,留了一個做紀念,以後若是廬陽有了玻璃陳列館或是紀念館之類的,第一次造出的玻璃鏡子非常有意義。所以這塊鏡子連同做廢的那塊玻璃疙瘩球,陳雲州都打算收藏起來。
最後剩下的這塊,自然是要送給鄭深,感謝他的支援和幫助。
若沒他的支援,陳雲州不會這麼快就在廬陽站穩腳。在職場見多了物種的多樣性,如今碰到鄭深這樣的同僚老前輩,陳雲州是打從心底裡感激。
鄭深也不是那種忸怩的人,聞言拱手道了謝,然後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將鏡子包好,塞進口袋裡,又覺不妥,取出來放到了胸口。
陳雲州看他這副珍而重之的樣子,笑道:“鄭大人,現在咱們的技術還不夠成熟,以後會有更透亮的鏡子,壞了給你換個更好的就是。”
實在不必如此小心。
鄭深笑了笑沒解釋,收好鏡子。
隨後兩人又去逛了一圈紅薯地,地裡的紅薯苗已經長到手掌那麼高了,水靈靈的,非常喜人。
鄭深豔羨地說:“你們這地裡只怕都要比我先插種了。”
陳雲州看了他一眼,這能怪誰?
鄭深又想起自己奢侈地炒了一盤紅薯藤,頓時不想說話了。
鄭深說得沒錯,陳雲州開出的條件實在太好了,告示一貼出去,立即在縣裡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要擱了別人,這樣的條件,他們是肯定不信的。
但陳雲州的名聲實在是太好了。
從五平寺的案子,再到低息借糧,還到最近官府借農具送種子鼓勵百姓開荒,這一樁樁事都讓百姓對陳雲州的話深信不疑,推崇至極。
有些感恩的直接表示:“陳大人要買家奴,別說給錢,以後還發月錢,每個月還讓他們回來,就是一文錢都沒有,我也願意讓我家那小子去試試。”
“我沒小子,只有閨女,我也可以讓我閨女去試試。”
這話讓不少人的心思都活絡了起來。
陳大人年僅十八,長相俊俏,聽說還是狀元郎出身,有本事長得又好看,還未曾娶妻,只帶了個老僕了來了廬陽,這麼久了,他身邊也沒個人伺候,若是自家閨女侄女能在他跟前近水樓臺,豈不是美事一樁?
存在這樣心思的人不少。
門第不錯的琢磨著陳大人這樣的女婿打著燈籠都難找,門第低的,覺得自己姑娘給陳大人做小也是自家佔便宜,於是一個個都使出了渾身解數,搞得大街上的胭脂鋪子裡的東西都賣光了。
於是三日後,官府正式買人的日子,衙門外排了兩支長長的隊伍,一支是精壯的漢子,另一隊則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們。
而且裡面不知有普通人家的姑娘,還有些大戶人家的閨女,婢女在一旁給她們擦汗喂水。
這哪是來賣身為奴的啊,這簡直是來當少奶奶的。
鄭深扶額,怪他,事先沒限定性別。可告示裡也說了,有門手藝的優先,其次是力氣大,身體壯實,幹活踏實,沒有惡習和惡行的年輕人。
這一看就是招壯實漢子幹活的。
現在搞成這樣,不知情的還以為是給縣太爺選小老婆呢。
鄭深皺著眉對大劉說:“吩咐下去,咱們只要十五到二十五歲之間的青壯年男性,不符合條件的通通趕走。”
聞言,另一隊的姑娘和其嫁人不幹了:“鄭大人,咱們也能幹活的!”
“是啊,鄭大人,我家水缸裡的水都是我挑的,我力氣很大,您給小女子一次機會吧。”
鄭深看了那姑娘纖細得跟乾柴似的手腕,直搖頭:“趕走,趕走……”
“鄭大人,男人哪有咱們姑娘家心細啊!”
“是啊,鄭大人,這些男人笨手笨腳的,哪會伺候人啊。鄭大人,您就通融通融,讓咱們見見陳大人吧,要是陳大人不喜歡咱們,咱們絕無二話。”
“是啊,鄭大人,小女子還可以不要工錢,只要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