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道:“楊大人,陳大人,公主殿下請您二位過去一趟。”
“叫我們倆都過去?”楊柏川指著自己有些詫異。
奴僕點頭:“對,請兩位大人過去。”
“公主有請,不敢不從。”楊柏川站了起來,衝陳雲州笑了笑說,“走吧。”
二人去了虞書慧暫居的院子。
院子已經煥然一新。
奴僕將他們領到了花廳,廳內點上薰香,花瓶中還插著含苞待放的鮮花。
虞書慧坐在案桌前,面前是一壺熱氣騰騰的茶。
等陳雲州二人行過禮後,她笑著說:“兩位大人請坐,秋碧給二位大人倒茶。”
陳雲州和楊柏川坐定,彼此對視了一眼,笑著說:“多謝公主賜茶。”
“這是我從京城帶來的西湖龍井,你們嚐嚐喜不喜歡。”虞書慧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姿態高雅端莊,少了以前的俏皮,倒是很像金尊玉貴的公主殿下了。
陳雲州嚐了一口,跟小時候老爺子給他喝的味道差不多,笑道:“好茶。”
楊柏川也點頭:“確實是好茶,今日跟著公主沾了光。”
“我這還有些,秋碧,一會兒給楊大人帶些走。”虞書慧笑盈盈地吩咐完婢女,然後說道,“我想兩位大人一定很好奇我為何會跑到廬陽來吧。”
楊柏川看了陳雲州一眼,點頭:“臣確實很好奇,廬陽偏僻,遠不及京城繁華。公主千金之軀,怎會來此?”
虞書慧放下茶杯道:“是我皇兄的意思。他看了楊大人、文大人的奏摺,還有廬陽、慶川進獻的種子,非常感興趣,故而派我到廬陽來看看陳大人是何等人物。我小時候身體不大好,母后去世之後,皇兄聽了一老道的話將我送去道觀住過幾年,我這性子一向野慣了,不喜歡皇宮的規矩,皇兄便有意派我出來透透氣。”
難怪她性子這麼跳脫活潑,原來不是在宮中長大的。
這話陳雲州不好接,楊柏川笑道:“原來如此,那公主覺得廬陽如何?”
虞書慧莞爾一笑:“自是極好,比我所見過的縣都好,甚至比京城還好。我想皇兄知道了也一定會喜歡的。我寫信告訴皇兄,他告訴我他非常遺憾,因為他的身份實在不方便出京,不然他都想親自來廬陽看看。”
這也未免太誇張了。
陳雲州總覺得有些有些不合理。
廬陽雖好,可到底只是一個偏遠落後的縣城,哪裡能入太子的眼,還讓他派最親的胞妹過來考察自己呢?
委實沒這個必要。
太子若是真的惜才,派個幕僚門客前來廬陽招攬他,豈不是更好?
虞書慧這樣的身份反而不大合適。
就如現在,陳雲州就想避開虞書慧,招攬更無從談起了。
但他也不好質疑虞書慧的話,便沒開口。
楊柏川笑呵呵地說:“能得太子殿下賞識,乃是陳大人的福分,陳大人你說是吧?”
陳雲州拱手道:“楊大人說得是,多謝太子殿下提攜。”
虞書慧嘟了嘟嘴,有些不滿,自打她身份暴露,陳雲州跟她說話就沒意思極了,還不如以前那樣毫不留情地懟她呢!
“罷了,我知道楊大人要去鹽州赴任,你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談,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這次叫你們過來,只是想告訴你們,皇兄非常欣賞你們,若你們有什麼話或是信件都可讓我轉交給皇兄。”
陳雲州和楊柏川連忙道:“多謝太子殿下,多謝公主,臣就先告退了。”
出了虞書慧的院子,陳雲州的眉頭就擰了起來,直白地問楊柏川:“楊大人,你有沒有覺得這事很怪異?”
楊柏川也有這種感覺:“先皇后只留下了這一子一女。觀公主的語氣,她與太子殿下的關係應是極好,兄妹情深。公主金枝玉葉,何其尊貴的身份,太子為何要派她到廬陽?即便有安吾衛暗中相護,來回四五千裡遠,路途遙遠,公主這一趟只怕也是要吃不少苦頭的。”
萬一是遇到流民作亂或是兇悍的匪徒,那就更危險了。
而且連過年這種閤家團圓的日子,公主殿下也只能孤零零地在廬陽過。
陳雲州蹙眉道:“而且我做這些,可能在廬陽還不錯,但放眼大燕區區一個廬陽又算得了什麼呢?”
若朝廷真這麼重視民生,這麼重視百姓的死活,那也不會三天兩頭加稅了。
楊柏川也不是京官,不瞭解太子,不便多說什麼,道:“別想了,不管怎麼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