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放在他身上。
俗話說,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裡。
所以陳雲州還給自己準備了一條退路。他彎腰從抽屜裡拿出一百兩銀子,推到柯九跟前。
柯九驚呆了:“大人,您……您別嚇小的,小的以後不敢了,小的保證!”
陳雲州白了他一眼:“怎麼?以為這是我給你的遣散費?你想得美。這一百兩你拿回去,找個安全的地方幫我藏著,若哪日我需要銀子了再問你要。”
柯九是除鄭深之外,陳雲州最信任的人,所以陳雲州在他這也留了條小小的退路。
其他人,陳雲州雖說也有比較信任的,但預備跑路這種事,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他準備回頭自己找幾個偏僻的地方,埋點銀子。
若是鄭大人查證後他真不是那位陳狀元,為了小命著想,他還是趕緊帶著錢跑路吧。
至於去哪兒?
他有一身的武藝,遇到普通宵小根本不用懼。
只要繞開官府,躲到官府管不到的三不管地方就沒問題了。
不過這始終是下下策,朝廷管不到的地方要麼是偏遠落後的邊陲地帶,要麼是深山老林,生活條件都不怎麼樣。
能堂堂正正做人,誰樂意東躲西藏。
這是萬不得已的最壞打算,現在也只是未雨綢繆。
柯九不知道陳雲州心裡的盤算,見陳雲州不追究他跟人喝酒忘了時間這事,趕緊將銀子揣進了口袋裡,拍著胸口保證:“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幫您保管好這些銀子。”
一百兩對現在家財萬貫的陳雲州來說,那就是毛毛雨。
他擺手:“很晚了,回去睡覺吧,明日上午咱們要去一趟磚窯。”
翌日清晨,用過早膳,陳雲州就帶著柯九和大劉直奔距廬陽縣城最近的一座磚窯。
離得很遠,他們就看到了磚窯上空的濃濃白煙。
再走近一些,陳雲州看到了排成長龍的百姓。
情況比昨晚鄭深說的還嚴重,整個隊伍有好幾百米長。
站在隊伍最後排的人滿臉菜色,望著前面半天都不挪一步的隊伍,無奈地說:“哎,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輪到咱們。”
“我看難,磚窯一天只能燒幾千塊磚,前面那些人哪個不要領幾百個。三天之內要是能排到咱們就謝天謝地了。”
“哎,我讓家裡人給送一床被子過來,咱們通宵等吧。”
……
陳雲州坐在馬上放目遠眺,隊伍中間,果然有人揹著被子,拿著水壺。
很顯然,有些人已經在這連續排了幾天的隊了。
雖說南方氣候相對暖和很多,可到底是冬日,早晚溫差大,尤其是半夜氣溫還是很低的。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挨凍,很容易著涼感冒。
這可是一個風寒都可能丟掉小命的時代。
而且這麼多人在這裡排隊,其實也是對人力資源的一種極大浪費。
改燒紅磚,加大產量勢在必行。
而且此事不能拖。
陳雲州跳下馬,將繩子丟給了大劉,帶著柯九直接去了磚窯。
靠近磚窯,溫度一下子上升了上來。磚窯內忙碌的漢子們更是露出結實的膀子,搬運著磚頭,渾身都是汗,窯內窯外冰火兩重天。
“大人,裡面太熱了。您在外面等一會兒,小的去請管事出來吧。”柯九抬起手扇了扇風說道。
陳雲州想著自己進去幫不上忙,裡面的工人還會很緊張,一個個本來就在幹活,還得抽空功夫給他行禮,便點頭答應了。
不一會兒,柯九帶著管事出來。
管事姓章,以前就是燒磚的師傅。
廬陽官府建四大磚窯瓦窯後,他因為懂燒磚的工藝,便被提拔做了管事。
“小的見過陳大人。”章師傅很緊張,站在陳雲州跟前,佝僂著背,侷促不安。
陳雲州開門見山:“章師傅,你也看到了,外面排了長隊領磚塊。現在磚窯的燒磚速度跟不上,我想問問,你們會燒紅磚嗎?”
章師傅有些詫異:“大人的意思是咱們的磚窯改燒紅磚?”
陳雲州點頭:“沒錯。聽說燒製紅磚的工藝程式更簡單,生產效率會更高。”
章師傅顯然有兩把刷子,知道這其中的差別:“大人說的是。青磚的工藝更復雜,需要用水冷卻,紅磚自然晾涼即可,青磚需用粘土加水擠壓而成,紅磚用粘土、頁岩等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