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是京城那位文采斐然的狀元郎。”
今天陳雲州一說,他就知道了。
以前陳雲州那些違和的舉止,比如公文幾乎都讓他代勞,從不跟京城那邊有任何通訊往來,還有紅薯、玉米、土豆等這些奇怪的作物,玻璃的製造方法等。
這一樁樁,以前他都覺得很奇怪,但基於對陳雲州的信任,他也沒多想。
現在一切都有了答案,陳雲州並不是那個書呆子狀元郎。
孔泗懵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磕磕巴巴地問:“老爺,這……您會不會搞錯了?陳大人這麼厲害,他怎麼會不是狀元郎呢?而且他當時還帶了朝廷任命的文書。”
鄭深沒有回答。
他也希望是自己搞錯了。
可他知道有一陣子,陳雲州在天天練字,當時沒多想,現在一切都有了答案。
還有陳雲州武藝非凡,絕非一日之功。
孔泗還是不敢相信這事:“可,那位虞姑娘已經確認了陳大人的身份啊!別人會認錯,虞姑娘總不會認錯吧,而且她也犯不著搭上自己的名聲去幫陳大人。”
若陳大人是冒牌貨,她的閨譽也會受影響。
鄭深也疑惑這點:“所有人都這麼想,所以才認可了陳大人的身份。但那虞姑娘的身份恐怕有問題。”
齊項明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
虞尚書怎麼可能解除了婚約,還讓女兒不遠千里來找陳雲州,他們虞家不要面子的嗎?
孔泗到底還是相信了自家老爺的判斷。
他緊皺著眉頭說:“老爺,那現在怎麼辦?您……您要向朝廷揭發陳大人嗎?”
鄭深譏誚地笑了:“為何要告發?陳大人做這縣令不稱職嗎?”
“當然稱職。可這事若是捅到上面,只怕會牽連到大人。”孔泗擔憂地說。
到時候很可能會治鄭深一個“知情不報”之罪。
鄭深滿不在乎:“那就不讓上面知道。”
孔泗語塞。
他聽出來了,回家之前,他家大人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站在陳大人這邊。
可孔泗還是擔憂:“老爺,可這事已有不少人懷疑了,而且依陳大人的才華,遲早是要去京城的,這……還是會露餡的啊。”
鄭深輕笑:“那可未必,人總是會變的。陳大人還年輕,十年二十年後再去京城,龍椅上那位很可能都已經換人了,還有幾個人認識陳雲州?”
那時候,京城早就物是人非了。
孔泗還是覺得不妥:“老爺,可萬一那位真正的陳狀元出現了怎麼辦?”
“這都快一年了,他要出現早出現了。他要麼是沒法出現了,要麼是不願出現在人前,不管是哪種情況,都不足為慮。”鄭深想得很透徹。
孔泗見他心意已決,很是頭痛,說道:“老爺,要不小的請柯九過來問問,興許是咱們搞錯了,誤會了。”
“不許去。”鄭深冷臉制止了他,“孔泗,做人切記不能沒有分寸。柯九既已跟了陳大人。陳大人對他也頗為器重,他便是陳大人的人了,咱們不能越過陳大人去找他打聽陳大人的事情。”
這既是為難柯九,也是對陳雲州的不信任。
孔泗乖乖認錯:“小人的錯,小人不該一時情急就亂投醫。”
鄭深點頭:“今日之事,爛進肚子裡。你但凡對外多說一個字,老爺我頭上這頂烏紗帽保不住不說,只怕還要有牢獄之災。”
孔泗鄭重地說:“老爺放心,小的明白。”
鄭深沒再多言,而是取出一張紙,然後吩咐孔泗:“研墨吧。”
孔泗連忙拿來硯臺和墨塊。
鄭深制止了他:“換個新的,將陳大人今日送我的這方端硯拿出來用,畢竟是為他辦事。”
孔泗趕緊換了硯臺,一邊研墨,一邊震驚地看著鄭深落筆:“老爺,您這是要去給京城那邊去信?”
鄭深點頭:“陳大人身上的紕漏太多。雖然有點晚了,但還是要想辦法補救。順便我再託人問問那位陳狀元的資訊。”
“對了,你安派人去陳大人來廬陽之前落腳的小鎮,將陳大人曾住過的那家客棧盤下來,給掌櫃和裡面的夥計一筆錢,將他們打發得遠遠的,重新給他們弄個戶貼,別讓人再找到他們。”
“哎,回頭我還得編一套說詞瞞過陳大人,不然他肯定會溜之大吉。”
孔泗不可置信地看著鄭深。
瘋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