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維澤很清楚他們想和男人談戀愛,而不是與“像女人的男人”上床,也許世界上不乏喜歡娘炮的男人,但他們無一例外都喜歡漂亮精緻的娘炮,這種好事,大抵輪不到自己身上。
約炮都看不上他。
鄭維澤的人生就在各種自我打擊中度過,從前需要上班時忙得沒空多想,現在獨自待在房間裡,就變得越來越孤僻,有時聽見客廳裡室友們的說話聲,他甚至不想出去。 大家都看見了他追求常錦星失敗了,這是很丟人的事,猶如癩蛤蟆正在舔天鵝的時候被抓了個正著,那場面既丟人又尷尬,還被陶醉於大自然的攝影師當場拍了下來。
唯一讓他感覺做回了自己的時候,就是每天晚上,戴上假髮,塗好口紅,墊上假奶,開啟變聲器,坐到直播鏡頭前,面朝他的觀眾們揮揮手,以女生的身份做直播的一刻。
當女生時,他覺得做回了自己。
但讓他徹底地去做變性手術,當一個女生,鄭維澤又不樂意了,也許一來捨不得身為男性在這個社會上的那點特權;二來他也覺得自己不是純粹的女生,他的情感沒有真正的女孩子細膩,也不希望自己當個完完全全依附於他人的弱者。
雖然女性並不等於依附他人,但鄭維澤不會去想這麼多。
這些天裡,常錦星每日早出晚歸,鄭維澤已經打定主意不見他的面了,見一面傷一面,一個禮拜就能讓他傷透心,新年夜晚那個吻雖然很美好,卻終究是個“謝謝參與”的安慰獎,他已經明白。
他開始選擇朝威士忌敞開自己的心扉,在鄭維澤失戀的這段時日,威士忌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得以乘虛而入。
鄭維澤朝他傾訴自己的“前任”,告訴他自己被渣男傷害過,並加油添醋地增添了不少戲,他在常錦星與那直男的身上取材作了人物形象的揉合,其構思之精巧,情節之新穎簡直能讓身為導演的張宇文看了都歎為觀止。 他有時說著說著就會哭起來,威士忌則手忙腳亂地給他轉錢安慰他,溫言細語地哄他,許下與他見面,談戀愛,結婚,絕不拋棄他的諾言。
鄭維澤已經徹底當真了,他差點將真實身份的事拋到了腦後,阻礙他們見面的唯一要素,詭異地變成了威士忌的長相與身高,尚不足以完全滿足他對完美配偶的要求。
在威士忌再一次要求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