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鄭維澤既羨慕,心裡又有點酸溜溜的,但常錦星長得這麼帥,在鄭維澤的眼裡,他幾乎是完美的,從認識他第一天開始,鄭維澤就覺得他以後不會是個平凡人。
“你要當明星了嗎?”鄭維澤問:“可以先給我籤個名嗎?以後等你紅了,我可以留著當紀念。”
“我不會紅的。”常錦星笑道,開始上菜了。
雖然只有兩個人的年夜飯,常錦星還是做得很豐盛。
“哎,都這麼說。”
鄭維澤經常在網上看明星們的八卦,知道他們大抵經歷了什麼樣的人生之路,發跡前都是普通人,一夜大紅大紫之後,誘惑紛繁而至,什麼意中人,前女友,好友…… 好一點的,從此再不相見;差一點的,則成為了往上爬的墊腳石。
“真的。”常錦星認真地說,摘掉隔熱手套,給鄭維澤倒了點紅酒,與他乾杯,說:“新年快樂。”
“這是戶主家的酒嗎?”鄭維澤小心翼翼地問。
“我今天特地去買的。”常錦星說。
兩人碰杯,鄭維澤的滋味相當複雜,既留戀這一刻常錦星帶給他的感動,又感覺到自己仍然愛他,只是希望得到回應的美好願望,早已成為泡影。
新年之後,鄭維澤已能明確地感覺到,意中人的人生境遇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他不再晚出早歸,不再通宵熬夜,作息變得十分規律,每天背起包出門時,臉上寫滿了希望。 他已經走上了另一條路,並漸漸地把自己甩在了後面。
想到這裡,鄭維澤更難過了,彷彿過了今夜,常錦星就要遠走高飛一般。
常錦星還在回手機上的訊息,拍照給他劇組裡的朋友們看。
“那你想做什麼?”鄭維澤問。
“啊?”常錦星從手機裡抬頭,說:“攝影啊,我從小就喜歡攝影,現在也是。”
鄭維澤:“繼續給劇組當攝影師嗎?”
“嗯……”常錦星把手機放到一旁,給鄭維澤盛湯,答道:“如果有劇組要我,會再熟悉幾次,不過我想去學校裡進修。”
這確實是常錦星的心裡話:拿到這筆片酬後,他有了不少錢,不用再過從前吃了上頓沒下頓,終日發愁要去哪兒當太監的生活。 他想找一所大學,報讀一門攝影專業,因為在劇組裡的工作,讓他發現自己需要更多的系統性知識,不能再靠看書與研究相機來自學。
“等開春後吧。”常錦星答道。
鄭維澤:“真羨慕你們啊,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
常錦星笑了笑,說:“你也一定有,當主播不好?而且你還在上學,說這個還為時過早。”
鄭維澤嘆了口氣,答道:“你知道嗎?我騙了你們所有人,其實我…… 嗯,是的,我沒有在讀書。”
常錦星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也許因為今夜的氣氛,也許因為鄭維澤覺得撒謊太久了,不想再這樣下去,寧願痛痛快快地當回自己,至少在這個除夕夜裡,說點自己想說的話。
“哦。”常錦星只得說:“其實…… 我也沒有讀過大學。”
於是兩人都笑了起來,笑容裡都帶著少許苦澀。 常錦星想起第一次與張宇文見面並搬來江灣路時,他告訴張宇文,自己是在江流大學攝影系畢業的。 那時他只以為張宇文是個普通的二房東,但現在想來,張宇文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只是給自己留了個面子,沒戳破罷了。
“你不是攝影系的嗎?”鄭維澤十分詫異。
“沒有。”常錦星說:“我高中畢業後,就沒有念過書了,一直在到處混。”
鄭維澤點點頭,說:“這樣啊……”
常錦星的學歷只有高中,這彷彿拉近了兩人的距離,而且他也會為了虛榮心而撒謊,這兩個特質,讓鄭維澤覺得,他似乎也不是那麼的高不可攀。
“我也是高中畢業後,就來江東找工作了。”鄭維澤說:“但我是離家出走的,我一直沒告訴過你吧。”
“為什麼?”常錦星問。
鄭維澤想了一會兒,自顧自地說:“我上面還有兩個姐姐,從小時候開始,我就想當女孩,那時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鄭維澤出生在閔溪縣的一箇中產家庭,父親是船員,母親則是家庭主婦,他的父親秉承著女生都會嫁人的傳統思想,一直想要男孩為自己養老送終,作為家裡最小的兒子,鄭維澤一直受到相當的關注與寵愛。
小時候,父親一年裡有大半年都在海上,鄭維澤家裡全是女生,在這個環境里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