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再來!”張宇文與鄭維澤異口同聲要求。
“噓…… 小棋要睡了。”嚴峻已經很久沒唱歌了,說:“咱們走吧。”
“路上慢點開。”鄭維澤提醒道:“下雪啦,地滑。”
“知道。”張宇文笑著說,回頭看了眼,後座上,嚴峻抱著小棋,小棋已睡著了,他便開車穿過城市,帶他們回到那個溫暖的家。
在這個夜晚裡,所有的疲憊都將得到撫平,所有的不快都會被遺忘,就像張宇文說的那樣,忘記那些讓人難過的,只記得讓人快樂的。
常錦星覺得自己就像個物品。
沒有人能比他更清楚地體驗到這種被物化的感受了,雖然被叫做“攝影師”,但在富媛們的眼裡,他只是一個帶自動拍攝功能的相機三腳架。
他被安排在五等艙裡,與兩名男傭一起住一個四人臥,睡上鋪,下鋪疊了一堆生活物品。 但他的本質也是生活物品。
他每天需要工作十二個小時。 早上九點,飛快地吃完飯,十點前拎著相機過去,在主顧的臥室門口等著,又給女孩子們與她們的男朋友們拍照,一路跟在後頭,偶爾坐著休息會,直到晚上十點。
“哎!拍張照!”幾乎每個人都這麼叫他,讓他過來拍一下自己,沒有任何人在意他叫什麼名字。
好聽一點的是“攝影小哥”或“小哥”,差一點的是“拍照的”,大部分時候則是“喂”或者“哎”。 其實這並沒有多大分別,聽在耳朵裡都約等於“那個照相機!你過來一下!”
常錦星引以為傲的那張維納斯的臉龐在這裡沒有任何優勢,郵輪上全是俊男美女,每一根睫毛都閃爍著鈔票的光輝,開懷大笑也像金幣散落一地的聲音。
他服務的物件,分為主顧與伴遊兩類。
主顧這群人有男有女,女孩子大多是白富美,男生則清一色是小富二代。
伴遊這群人的組成比較複雜,男伴遊無非是些想巴結她們父親或兄長的證券公司與投行的青年才俊,或是希望藉由娶到白富美少奮鬥三四十年的大學同窗,以及將自己包裝成有錢人的,資金鍊瀕臨斷裂的小老闆。
女伴遊則大多是周邊,或十八線漂亮女演員。
這裡的每個男伴遊都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