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道。
鄭維澤比小棋更想哭,今天不讓他抱一下,他的自尊心無法得到修復,最後小棋哭哭啼啼地讓他半抱著,鄭維澤還倚在嚴峻身前揩了把油,這才算結束。 然而很快,陳宏回來了,於是又是新一輪的討好,新一輪的哭鬧,最後直到小棋尿尿,嚴峻才把她帶回了房間。
“會吵到你嗎?” 嚴峻又探頭出來問張宇文。
張宇文正在喝牛奶,與陳宏在餐桌前閒聊,忙道:“當然不會! 這房子隔音很好,就算大哭大鬧也不會干擾到我們。”
嚴峻先前試過房間的隔音,確實很好。
陳宏說:“你侄女兒在這裡過夜?”
嚴峻答道:“我稍晚點就送她回家。 她爸媽倆口子很忙,經常加班。”
“哎,辛苦。” 陳宏倒是十分理解,這句辛苦只不知道指嚴峻,或他的兄嫂。
“需要幫忙你就喊我們。” 張宇文說:“沒那麼早睡。”
嚴峻看見室友們這麼熱情,終於放下了心,說:“我已經帶習慣了。”
他關上門,在盆子裡放好水,先是給小棋洗澡,洗完為她穿好衣服,放在有圍欄的嬰兒床裡,開啟電視給她看,自己再去洗澡。
新家的環境實在太舒適了,沒有吵鬧的鄰居,熱水很足,浴室裡沒有颼颼的冷風。 張宇文已經開啟了全屋的地暖系統,不用再擔心小棋感冒,家裡甚至比託兒所還要暖和。 房間也很乾淨,空氣清新,沒有外頭馬路上的揚塵。
嚴峻由衷地感謝張宇文,他拯救了他。
當天晚上,他再三觀察,其他人很快各自回屋,他便沒有再演戲的必要了,與小棋安心地睡下,度過了又一個美好的夜晚。 翌日起來也像每一個清晨般,沒有碰上任何人。
週末到了,常錦星兌現他的承諾,與鄭維澤去超市買了不少菜回家,準備做一頓豐盛的大餐,慶祝大家的入住與相識。
嚴峻有點為難,說:“我今天可能要照看侄女。”
“一起吃滌!” 常錦星還沒見過小棋,說:“我給她做點副食品?”
“你連副食品都會做?” 嚴峻震驚了。
常錦星答道:“打些紅蘿蔔馬鈴薯泥而已,簡單。”
廚房裡各式廚具齊全,常錦星做飯,陳宏給他當幫手,不時點評他的做法不健康,兩個人把廚房裡弄得亂七八糟。
張宇文卻完全不介意,反正明天阿姨們來上班,一切又會恢復原樣。
總的來說,他對觀察物件們基本還算滿意,他們沒一個來騷擾他,至於有沒有互相騷擾就不得而知了,張宇文漸漸地把他們視作了朋友而非模特假人,甚至有點喜歡朋友們了。
“你今天休假對吧?” 張宇文也問他,繼而說:“小棋也坐在這裡一起吃,我去隔壁咖啡廳借張寶寶椅過來。”
嚴峻忙道:“我去,那我待會兒就去接小棋了。”
張宇文:“拜拜。”
外面依舊下著雨,嚴峻穿著一件過膝黑風衣,撐一把黑傘,心情很好,這種溫馨的氛圍,他已經有很久沒有感受過了,室友們甚至有那麼一點像家人…… 想到這裡,他又強迫自己不要一廂情願,畢竟這世界上許多爾虞我詐,在被撕下偽裝前都有著脈脈溫情般的假象。
然而就算只有這麼一天也好,嚴峻又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假設他有一個像張宇文般的戀人,假設房子是他自己的,假設他願意與自己一起撫養小棋,假設自己又事業有成……
這麼多假設堆在人生證明題的開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放棄了諸多假設,並可以看出張宇文對他並沒有除了朋友之外的興趣,根據他的觀察,張宇文的友善是對每一個人釋放出的友善,他嚴峻並沒有任何與眾不同。
冬季到來,流感在城中肆虐,不少人戴著口罩,咳個不停,嚴峻很擔心託兒所裡也有傳染,不少孩子都被帶回家去了,他考慮著是否讓小棋先在家待一天,明天他可以再休息,但要怎麼解釋呢?
託兒所的暖氣開得很足,小棋臉紅紅的,嚴峻接到她以後用雨傘擋著小雨往回走,儘量不讓她吹到冷風,回到家時,廚房裡正一片混亂。
“你回來了!” 張宇文正在擦地上被打翻的羅宋湯,先前陳宏端湯出來被燙了一下,新增了新的混亂。
嚴峻:“……”
“哇! 小棋! 你來啦!” 鄭維澤馬上來了,他對小嬰兒很有愛,這愛一半發自內心,一半覺得這種場合中理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