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我在謝謝他的魚,你們認識多久了?”
“時間不長,他是我的會員。” 陳宏撒了個謊,問:“你告訴他咱們這些人的關係沒有?”
這話顯得有點奇怪,但張宇文知道陳宏所指,意思室友們的性向,也許霍斯臣發現了?
“我沒有說。” 張宇文答道:“他是否看出來我就不知道了。”
嚴峻說:“我猜他看出來了,他一直在觀察咱們每個人,也可能是我多心。”
陳宏笑道:“要是gay的話呢? 不是還有個房間嗎? 問問他要不要來住?”
“那是房東的房間。” 張宇文答道:“不出租的。”
江灣路七號的臥室裡,有一個臥室一直鎖著,其實裡面放了張宇文外祖父母的遺照,是他們生前睡過的臥室,張宇文一直留著,每當他覺得沮喪或是快樂時,就會自己一個人在裡面待一會兒。
“我感覺他不是gay。” 張宇文循著通訊軟體上的資訊,找到了他的fb,裡面是一些風景照,張宇文說:“這風景連個濾鏡都沒上,自拍也不知道修個圖,明顯是直男的拍照風格。”
陳宏說:“我猜他是個當老闆的,或者是高階社畜。”
張宇文不予置評,看完之後就關了,公車到站,常錦星與鄭維澤已睡得昏天黑地,被搖醒後睡眼惺忪地下去轉乘地鐵。
“我在這站下了。” 途經江南金橋站時,嚴峻突然朝他們說:“今天玩得很開心,謝謝你們。”
眾人紛紛道:“這麼說太見外了。” 又一起笑了起來。
嚴峻沒有再說話,突然轉身下車再不回頭。
他的道別總是戛然而止,就像今天晚上一樣。
他在江灣路的前一站下車,要走一段路去接小棋。 今天回來得很晚,遲了一小時,導致他內心愧疚爆表:自己在外頭快活,整個下午竟是未曾想起待在託兒所裡孤獨的小棋。
剩下的人又坐了一站,回到江灣路,一進門,常錦星與鄭維澤便有精神了,大呼小叫地各自去洗澡。 常錦星還想呼朋引伴去酒吧玩,遭到了累得不行的張宇文的無情拒絕。
外頭下起了小雨,馬上要入冬了,而江南區燈火通明,酒吧街的店鋪紛紛開門,週末的夜晚,現在才剛剛開始。
幾場雨一下,冬天跑步進場。
金黃色的銀杏落葉鋪滿在柏油馬路上,被雨水澆得溼漉漉的,早上起床拉開落地窗,撥出的熱氣化作白霧。 江東每逢換季總是陰雨連綿,一個月裡難得放晴幾天,流金江水位漸低下去,進入枯水季,乾涸的河床上多了不少東摸摸西挖挖的、無所事事的小學生。
嚴峻的租約還有一週到期,他的東西已經搬得差不多了,他決定帶小棋到江灣路七號入住試試。 最近他每天下班都會來新家待一會兒,觀察其他人的生活習慣:張宇文每天晚上八點就回房間,猶如老人家作息; 鄭維澤通常在房裡吃泡麵,八點之後也不會到客廳來。
常錦星則從來沒見過,據說他晚上沒有在兩點前回來過,只有陳宏時而一整天待在家中,有時則不見人影。
但嚴峻也不太確定能不能避開他的室友們,畢竟上次搬嬰兒床時本以為萬無一失,結果來了個粉墨登場,隆重亮相。
算了,住進去吧…… 嚴峻如是想,新家的環境很好,張宇文的態度也讓他多了幾分安全感,於是他選了個禮拜二出發,揹著一個揹包,裡面裝著搬家的最後一點尿片,奶瓶,藥物以及奶粉,前面的胸口背篼裡兜著小棋,輾轉來到了江灣路七號。
“今天爸爸帶你住新房子。” 嚴峻對面朝外的小棋低聲說,現出笑容:“以後咱們就住這裡,你要乖乖的。”
話音落,嚴峻深吸一口氣,按指紋鎖,開鎖,進門。
小棋彷彿聽懂了,一路上不吵不鬧,只是好奇地到處看著。
嚴峻鬆了口氣,客廳裡空無一人,阿姨們已經下班了。 小棋伸出手,想拿鞋櫃上的裝飾,嚴峻按住她的手,帶她進了房間。
“爸──爸!” 小棋說。
房間裡已經打掃得很乾淨,嚴峻把她放在房間裡的地上,笑了起來,去給她燒水泡奶粉。 他在房間裡準備了熱水壺與一應俱全的嬰兒用品,這樣就不需要頻繁出入。
每天晚上七點之後帶小棋回來,第二天清晨七點半起床並送她去託兒所,這樣一來就不會打擾到室友。
“外面太冷,不能出去!” 嚴峻又把小棋抱回來。
這個房間比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