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峻又翻出手機裡的照片給張宇文看,出生證明上,嚴玉棋的“生父”一欄是“嚴岱”,他又說:“正本在我房間,如果你……”
“不不不。” 張宇文忙說:“我相信你,毫無保留地相信。”
兩人陷入沉默。
“媽沒有給你哥打過電話嗎?” 張宇文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我用我哥的手機給她傳語音訊息。” 嚴峻答道:“我們的聲音很像,改一改語言習慣就行,至少她現在還沒有懷疑。”
張宇文點點頭,又望向嚴峻的房間,小棋睡得很安靜,也許是因為昨天奔波半夜,實在太累了。
“你現在去上班?” 張宇文說:“我們幫你照看她。”
“對,我要去公司一趟。” 嚴峻答道:“謝謝你。”
他沒有提接下來小棋要怎麼辦,如果張宇文要驅趕自己,他只能接受,畢竟這和他起先的承諾完全不同。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沉默了,嚴峻欺騙了張宇文,現在把主動權交給了他,如果張宇文說:“很遺憾,你不能再住這兒。” 甚至用不著如此直白,只要暗示一句,嚴峻今天下午就會搬走。
而在這漫長的沉默結束後,張宇文的第一句話是:
“所以你的房租什麼時候交?”
嚴峻一愣,繼而明白到,張宇文接受了。
“我現在…… 就交。” 嚴峻說:“現…… 對,現在。”
他馬上掏出手機,給張宇文轉賬,榮幸地成為了第一位繳納全額租金與押金的房客。
張宇文查了下帳,說:“好,我收到了。”
嚴峻的眼神裡充滿了感激與感動,他的嘴唇顫抖,想向他致謝,卻難以找到合適的詞語,他眼眶再次變紅,幾乎要哭出聲。
張宇文忽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一場合,只得套用了嚴峻的技巧,生硬地說:“你去上班吧,回頭見”。
他把對話強行掐斷,讓一切情緒戛然而止,收走兩個咖啡杯,躲回了臥室。
週二早上,張宇文有點鬱悶地寫著他新的書稿,腦海中被無數突如其來的念頭佔滿,一會兒是天馬行空的人物關係與人物困境,一會兒是現實裡嚴峻面臨的命運狠狠搧來的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