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根據他的觀察,這幾個傢伙裡似乎隨便兩兩都可以組個cp,排列組合太多,反而令他不知道從何下手。
於是在菜全部上桌而大家乾杯的時候,張宇文選擇了其中一對發動驟然襲擊:“祝星哥和嫂子身體健康。”
鄭維澤正在教小棋說“謝謝”,聞言既尷尬又興奮地誇張大叫:“喂! 哎! 你別亂說──! 看不出你這麼不正經!”
張宇文舉杯道:“我本來就不是正經人。”
眾人又鬨笑,陳宏點評道:“張宇文是個悶騷,表面上正經得很,內裡一肚子壞水。”
張宇文對這個評價非常認可,毫無反駁之意,但被他這麼一打岔,大家的話題便轉移到常錦星與鄭維澤身上來,問每天晚上鄭維澤是不是在等常錦星迴家,平時經常跑到他房間裡做什麼……
鄭維澤確實如此,他很喜歡上樓到常錦星的房間裡去,趴在他的床上和他聊天,常錦星也不趕他走。 鄭維澤還會送給他一些護膚品與面膜,對此常錦星也照單全收。
常錦星一直笑著,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大抵都是些渣男的套路。 鄭維澤卻被開玩笑開得紅了臉。
陳宏見鄭維澤快被惹惱了,打了個圓場,說:“這裡你最小,大家都把你當弟弟,開玩笑而已。” 說著又親熱地摟住了鄭維澤。
玩笑終於適可而止,只有嚴峻一直認真地在喂小棋吃副食品,偶爾被他們逗得大笑,今天他喝了一點張宇文拿出來的紅酒,心房上那把鎖也有所鬆動,他幾乎要以為他們都是他的朋友了。
“你家裡一定有當廚師的。” 張宇文只是看了眼常錦星的擺盤就一清二楚,說道:“這手藝實在了得。”
常錦星朝張宇文k,半是揶揄,半是暗示,張宇文便放他一馬,沒有追問。
“謝謝宇文。” 陳宏再次舉杯:“是因為你,我們才能互相認識。”
“對對!” 大家各自放下筷子,紛紛舉杯。
“都是緣分。” 張宇文與他們乾杯,好朋友聚於一處暢飲,紅酒杯輕碰的脆響猶如錢囊裡金幣叮噹作響。 不知為何,四位房客猶如心靈感應,默契地同時想起還沒交房租的事,於是氣氛沉默了數秒,繼而在幾聲尬笑之中被輕輕揭過。
晚飯後,嚴峻與陳宏在廚房裡洗碗閒聊,小棋則在家裡走來走去,鄭維澤始終跟在學步嬰兒的身後。
“兄弟,你做什麼的?” 陳宏朝嚴峻問:“我看你每天挺忙啊。”
嚴峻答道:“裝置業務。”
“有空給我介紹幾個客戶吧。” 陳宏把洗好的盤子遞給嚴峻,嚴峻擦乾放好。
“行,我問問去。” 嚴峻開空頭支票的時候很爽快,又問:“你開的健身房在哪兒?”
“不帶到健身房去。” 陳宏現在只有健身沒有房,改口道:“我願意上門授課。”
嚴峻嗯了聲,陳宏又說:“最近經濟下行,生意不好做。”
“對。” 嚴峻說:“我們公司的銷售量也掉得很厲害。”
陳宏先前從不與室友們談起自己的生意,但今天喝了酒,總想找人聊幾句。 在他眼中,鄭維澤是個小孩兒,常錦星一看就不像有正經工作,張宇文則不一定能理解他,唯獨嚴峻,陳宏覺得是最容易有共同話題的那個。
“你們可以把碗筷放著。” 張宇文進廚房說:“阿姨們明天會來收拾,她們只在週六放假。”
“沒關係。” 陳宏答道:“已經洗完了,給她們添了麻煩。 來杯咖啡嗎?”
張宇文答道:“不了,我怕晚上睡不著,我去陪小棋玩一會兒。”
收拾了餐桌廚房,陳宏與嚴峻在後花園處站了一會兒,喝了杯咖啡,又聊了不少討生活艱難的話題。 在這點上,陳宏看對了人,嚴峻果然與他很有共鳴,都知道錢難賺日子難過,尤其在通貨膨脹,經濟衰退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如今,更不知道生活什麼時候才能得到改變。
兩人說著說著,就開始感慨世道不公了。
“說實話。” 陳宏道:“只有在回到這裡的時候,我才覺得能喘口氣,暫時忘記一些事。”
嚴峻看著黑夜出神,答道:“我也是。”
江灣路七號就像個世外桃源,但短時間的逃避又有什麼用呢? 最終還不是得迴歸現實?
“因為屋主有錢。” 陳宏嘆了口氣,說:“所以人還是得有錢。”
“會有的。” 嚴峻始終沒有放棄對未來的期望,說:“我希望以後能買得起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