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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麼一來。”趙星卓說:“你從帳戶裡劃出五百萬美金,你爸一定會發現。”
“嗯。”鄭餘生依舊忙碌地與軍火中介確定事宜,說:“所以我的計劃,依賴於你的計劃,必須先解救你大姐,從她那裡拿到資金的呼叫權。”
接著,軍火中介會通知鄭裕,由他決定親自,或是派兒子前去見面。 兩件看似毫不關聯的事疊加在一起,鄭裕不會起疑,更不會派鄭餘生前往,而是自己跑一趟。
趙星卓在沙發床上開始睡午覺,鄭餘生戴著耳機,吃著薯片,繼續操作他的弒父計劃。
初夏的午後時光顯得很漫長,陽光燦爛,透過窗紗照進這個狹小的房間。 趙星卓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與鄭餘生搭乘一艘小船,在陽光下的大海里流浪。
倏然間,暴風雨驟起,他們在狂風與巨浪中被拋向遠方,趙星卓著急地大喊著,穿過浪峰,幾次想抓住鄭餘生的手,鄭餘生則抱著半截浮木,轉頭望向遠處。
趙星卓一覺睡到了傍晚,單人沙發床上,鄭餘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睡了上來,他還處於熟睡中,眉頭依舊微微擰著,枕在趙星卓的肩前。
趙星卓睜開眼睛,看著鄭餘生的眉眼,睫毛,漂亮的鼻樑,以及紅潤的唇。 這個時候,他產生了一個念頭,他想試試。
而且他覺得,似乎也不是那麼的不可接受。
於是趙星卓輕輕地吻了鄭餘生的唇一下。
鄭餘生醒了,睜開眼睛,看著趙星卓。
趙星卓馬上轉頭過去,裝作無事發生。
接著,鄭餘生暴起,把趙星卓緊緊地按著。
“我只是試試……”趙星卓馬上說道。
鄭餘生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鎖著他的手腕,低頭認真地看著他,那一刻,趙星卓突然發現鄭餘生的眼眶發紅。
緊接著,鄭餘生低頭,狠狠地吻了上來,趙星卓被他吻得呼吸急促,他感覺到,鄭餘生確實非常、非常地愛他,於是他也開始回吻鄭餘生,瞬間諸多念頭被拋到了腦後,這一次接吻有別於從前的任何一次,唇舌交纏間,讓趙星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
他們的身下那物隨著接吻的進度而顯得高漲且興致勃勃,尤其趙星卓的胯間,正在對方宣示著自己的接受與臣服,隔著運動褲的摩挲,讓它們彷彿迫不及待地期望著更進一步的親密接觸。
鄭餘生開始親吻趙星卓的脖頸,趙星卓稍稍回過神來,滿臉通紅,看著鄭餘生,鄭餘生正想扒他的上衣,並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
鄭餘生抬頭看了他一眼,稍微恢復了理智。
“天…… 天快黑了。”趙星卓提醒道。
必須回去了,鄭餘生從趙星卓身上起來,說:“睡得有點久…… 我的接吻技術怎麼樣?”
“其實說實話,還挺爽的。”趙星卓說:“不過作為一個處男,有接吻技術這種東西,顯得很不合理啊。”
他在性上,向來有話直說,不會遮遮掩掩。
鄭餘生反而變得不好意思起來,整理衣服,與趙星卓離開了實驗室。
劉禹勳這人唯一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自己的短處是智商,在咖啡杯裡給二舅子下藥,已經是他這輩子所施展計謀的極限。
就這還是建立在趙星卓對他抱有完全的信任的前提下,才得以下藥成功。
畢竟誰也不會來懷疑他,只因劉禹勳所有的利益,都繫結在了妻子與兩位舅子身上。
他出身於一個小商販家庭,父母在江南經營多年,辛辛苦苦,早起摸黑只夠掙點溫飽錢,這種店鋪,既要朝政府又要朝黑幫繳保護費,是民脂民膏的主要提供群體。 這種商鋪在江東司空見慣,猶如燕子們的巢——他們含辛茹苦築窩養育後代,巢穴最終被拆掉以為社會提供營養品,子女們則繼承那破舊狹小的房屋與門面,陷入如父母人生地獄般的輪迴。
想擺脫這無盡輪輪迴,出路只有兩條,一是念書,二是當兵。
幼年時,劉禹勳親眼看見黑幫在上新路欺行霸市的一幕,為他純真的心靈留下了無比的震撼:那時江東尚未形成東關、長川與鷲組三大幫派割據的局面,每個地盤上,小型幫派各自為政,相較於整合後的如今態勢,當初他們的衝突與血拼更為激烈,一言不合便可砍人斷手,直到東關崛起後接管此地,一眾倚仗武力討生活的成員們,才漸漸有了文明人的樣子。
劉禹勳從小念書就不行,有的人擅長讀書,有的人看見書本就打瞌睡,這實屬尋常。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