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還夾雜著一些他不認識的人。
易安本來平穩的心跳又亂蹦起來,抓著陸頌檀的袖子:“我沒有,你們別聽他胡說,我真的沒有。”
他手腕處磕在欄杆上青了一大片,關節處的擦傷還在流血。
陸漾移開視線,陸頌檀抱起他:“沒有就沒有,先出去擦藥。”
易安沒在老宅住過,陸頌檀無視喧譁的吃瓜群眾,直接把他抱進了自己以前住過的房間。
老宅裡面全部是中式裝修,高階沉穩,看久了有些壓抑。
易安懷疑這是自己的心理在作祟。
比如現在,他不僅覺得房間裡面的擺設壓抑,還覺得陸頌檀拿藥的背影同樣很壓抑。
這就跟他以前無數次撞見陸頌檀時的感覺一樣。
“哥哥你生氣了嗎?”易安壯著膽子問他。
陸頌檀一言不發地把藥箱開啟,用棉籤沾了碘伏,點在他受傷的位置,見他略有瑟縮,低頭在他傷口處輕輕吹氣。
看起來不像是生氣了,只是還沒理他。
等到傷口都處理完了,陸頌檀才開口:“明天把欄杆拆了,換成全面玻璃。”
易安腦子卡頓,突然想起來自己的住處裝修也是一換再換。
他本來以為是陸頌檀不喜歡那種裝修風格,現在想來根本就是陸頌檀覺得那些裝修存在安全隱患。
易安的心又軟了幾分,他以前怎麼會忽略陸頌檀這種關心呢?
“衣服脫了,看看背上。”
易安的背現在還在隱隱作痛,不用想都知道有多嚴重。
他小心翼翼地把襯衫解了,自己也判斷不出來嚴重不嚴重,問他:“應該還好吧。”
陸頌檀嗯了一聲。
通常情況下,陸頌檀想讓誰天王涼破就會用這樣的語氣。
外面的吵鬧聲已經減小,想來是已經把人控制住了,這麼大的陣仗難免驚動老爺子,更別說瞿季同還說了他喜歡陸漾那樣的混賬話。
“待會兒出去把他弄走就行了,我沒怎麼樣,不要把事情鬧大。”
“知道。”聲音悶悶的。
易安摸他的手給他順毛:“別生氣了哥哥,過兩天就好了。”
背上的藥還沒幹不能穿衣服,這麼晾著很涼。
陸頌檀突然開口:“你跟陸漾。”
“我真的真的不喜歡他,信我!而且他也不喜歡男生。”
“我沒說這個。”陸頌檀把他飛起來的頭髮壓下去,“別想太多。”
今夜的陸家老宅註定不能平靜,即使是在房間裡面,易安仍然能聽到外面吵鬧的聲音,只要出去他就又要面對亂糟糟的一切。
陸頌檀站起來,輕聲道:“你就在這裡休息,等宴會結束我來接你。”
--
易安和陸頌檀剛離開現場,宴會上就亂成了一團。
先是陸家老爺子公開了自己的外孫,然後又是自己的另一個外孫在宴會上遭到調戲,還是被一個男的調戲。
即使在同性戀結婚已經合法的年代,這依然是極其不光彩的事情。
在無數議論中,瞿季同終於清醒了幾分,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瞿成也被自己兒子的舉動弄得下不來臺,一巴掌甩過去,按在他的頭上:“快點給陸少爺道個歉,誰教你的這麼沒規矩。”
瞿季同腦子裡面全部都是陸漾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揚的畫面,曾經,他以為陸漾只是一個窮小子,自己的一根手指頭都能壓倒他,現在身份轉變,他竟然成了陸家的少爺,叫他怎麼能接受?
他挺著背,維持最後的尊嚴,實際手腳都在發麻,連帶著忍不住怨恨起易安——明明他可以早點告訴自己陸漾的身份,但是他選擇了沉默。
與此同時瞿季同也清楚地知道,即使自己提前瞭解陸漾的身份,也多半會和他不對付。
又是一巴掌甩過來,帶著侮辱性的言語:“你是啞巴嗎?不會說話?去給陸少爺敬個酒。”
陸漾站在他的面前,心裡並沒有半點得意的想法,只是想起當初在車隊,地位低下人微言輕,輕易就能讓別人看不起。
現在他處於高位,用身份壓瞿季同,一樣不覺得開心,他還掛念著易安手掌上的傷口:“行了,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陸權輕易沒有開口,就是表明了態度。
瞿成趕緊拉著兒子:“這就走,我們這就走。”
瞿季同終於爆發似的,甩開父親的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