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看合不合適。”
顧知簡拿了卻沒有戴:“我已經不住這裡了,以後不要過來找我,這裡不適合你。”
冷硬的語氣和表情,表達出對他的不歡迎,換成比較敏感的人該是當場就翻臉了。
街道上起風,帶起顧知簡的衣服布料流動,一時之間誰都沒說話。
易安鼻子動了兩下:“你才洗完澡過來嗎?身上好香啊。”
顧知簡:“走了。”
今日刷存在目標達成,易安也沒有多留他,看著他走了,自己也往回走。
這次保鏢大叔直接跟到了他的身旁——此時距離停車的地方還有五百米,按照經驗,他回去就會受到老陳的嘮叨。
易安拿了那五串打包好的炸串,在保鏢大叔鼻子前過了一遍:“今天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好不好,炸串很好吃的,來一口嗎?”
二十分鐘後兩人坐上回家的車,易安坐後座,保鏢大叔坐前排。
一落座,老陳就朝後面看過來,易安張嘴衝著保鏢大叔絮絮叨叨:“你看你吃炸串味道都沾到我身上來了,以後不許了昂。”
老陳又把視線收回去了,易安微微鬆了口氣,給保鏢大叔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
回家第一件事,衝進浴室,換下衣服,等待洗澡消除吃炸串的罪證。
從他進屋開始,李嬸的視線就在他身上沒下來過,他心虛,走得也急,生怕被看出什麼端倪。
李嬸依舊跟在他後面:“小少爺,今天我幫你簽收了一個快遞,要幫你開啟嗎。”
易安的物慾一直很低,最寶貝的也不過那一堆錄音裝置,鮮少網上購物,最近他在網上買過的唯一的東西是——那件黑色的裙子。
卡其色的紙箱子登時變得見不得人。
易安把箱子奪過來:“我自己開就行了,我我先去洗澡了,今天沒事不用叫我吃飯,我在外面吃過啦。”
躲進房間,易安把那個箱子像燙手山芋一樣扔到了地上,尤嫌礙眼,又把它踢進了洗手間。
於是當他洗完澡頭髮還滴著水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個紙箱子。
他心裡有兩個小人在掐架,一個說穿吧沒什麼,反正現在都穿衣自由了,穿個女裝怎麼了,衣服的價值不在於性別區分,而在於蔽體的同時有美的視覺傳遞。
另一個小人說拉倒吧,要是陸漾發現你是gay而且還穿女裝,說不定會當場吐出來,哪有男的穿小裙子的。
他打斷心底亂七八糟的思緒,終究還是把手伸向了那個箱子。
女生的衣服設計複雜,很難套上去,全部修身的款式前面部分得吸氣,不然會露出小肚子,背後卻是大片的刺繡鏤空,拉鍊設計也變態,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拉上去。
於是他只能側著站在鏡子面前,彎腰,反手去夠拉鍊。
這個姿勢離鏡子很近,氣息噴在鏡子上,結成薄薄的霧,他從沒見過自己這個樣子,把霧擦去了露出全貌。
極致的黑色和面板的白交錯在一起,讓人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但他不討厭。
好不容易夠到拉鍊,微微一聲響動,門也被拉開了。
他不知道是誰,僵在原地不敢動,過了好久才從鏡子裡面看到了陸頌檀的臉。
陸頌檀今天穿的西裝,也是黑與白的搭配,釦子和領帶都鬆散著,因此顯得不那麼嚴肅。
但他的表情是嚴肅的。
被撞破糗事的尷尬已經被噴發的羞恥心取代,易安的耳朵和臉開始發紅,身體也顫抖起來,連心跳都變得亂七八糟,想辯解,又不敢開口說話,於是只是低著頭站好。
“別光腳踩在地板上,把鞋穿好再出來。”
易安跟個機器人似的照做,穿好鞋出去,每一步都走得沉重,他抱著手臂,恨不能把自己藏起來。
就在此時,門口響起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然後是李嬸的聲音:“大少爺,小少爺怎麼了嗎,剛才聽您叫了他很久。”
門就要被開啟了。
易安心一緊,被橫過來的一隻手拉進了懷裡。
鼻尖和西服料子碰撞,溫暖的體溫傳遞過來,孜孜不倦地,像是另類的安撫。
李嬸開了門,探進來,看到房間裡的情境。
易安被陸頌檀擋了個嚴實,手捏在他的西服上,跟是在撒嬌似的,是兩人少有的親密。
李嬸問:“是哪裡不舒服嗎?”
陸頌檀說話時胸口也在顫:“沒事,他在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