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等他好了放給他聽,他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
“我以為是虞新立。”陸漾斜看了他一眼,“看起來你確實有很多朋友。”
虞新立算是易安在學校裡面最好的朋友,但是畢竟他身體不好,很多事情都無法參加,所以虞新立其實還有別的好朋友,他並不是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順位。
車子開了一會兒,抵達他們走出來的工廠,已經接近落日,這個點是放學的時間。
易安下來,問他:“確定老師不會抓我們嗎?”
“抓了又怎麼樣?”陸漾停車,手機突然響了。
他看了易安一眼,自己繞到了車的另外一邊,一副要回避易安的樣子,易安也不會自討沒趣,站遠了些,只聽到他說什麼知道了,馬上就到之類的話。
打完電話的陸漾有些著急,又上了車,易安扒在車門邊:“你去哪兒?”
“有事。”陸漾發動車子,“你自己回去吧。”
剛才陸漾講的鬼故事他還沒忘,也不覺得自己能翻牆出去,有點著急:“我等你一起進去?”
陸漾也不知道是聽到了沒有,扔下一句知道了就開車走了,剩下的只有車尾氣和一片荒涼的工地。
易安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按照他們之前走出來的路往回走,邊走邊回頭,甚至還繞了遠路就為了遠離那個埋死人的大坑。
等走到他們之前翻牆的地方,太陽已經落下去了,只剩下黃昏的餘韻,火紅一片,如果在海上,這大概叫半臥的流心鴨蛋,但在這麼個荒涼工廠,更像殺人後鮮血淋漓的現場,不過好在陽光是溫暖的。
這份溫暖並沒有持續多久,光散去,只剩下昏暗,空曠的大道上也開始吹風,涼颼颼的。
距離陸漾走掉已經一個半小時了,易安以十分鐘一次的頻率給陸漾發資訊,對方一條都沒有回,這個點不會有人來這裡,他一個人也鐵定翻不過去。
突然,身後的石頭滾動,易安嚇了一跳,轉身看見草叢裡一雙亮著綠光的眼睛。
“聽說還有一個頭沒有找到。”
易安腦子裡面閃過這句話,心口一緊,壯著膽子用樹枝波動草叢。
一隻橘色的大貓走出來,在易安的腳邊蹭了一下,肥碩的身體靈巧地跳過那些碎石頭。
易安一下子放鬆下來,蹲下去摸它的腦袋:“這麼晚你在外面幹什麼?”
那橘貓理都沒理他,身子矯健鑽過欄杆,輕巧落地,喵喵叫了兩聲,跟撒嬌似的。
隨後易安在黑暗中看到一個穿校服的人,他手上端著一個碗,走進來把碗放到了地上。
剛才對易安兇猛無比的橘貓一直在蹭他的褲腳,甚至露出了自己的軟肚皮。
那人一直都是用側臉對著易安,還帶著帽子,易安無法辨認出這是誰,往欄杆的位置移了一點,這一動,碎石子滾落,徑直落到那男生腳邊。
他抬頭,和易安對上視線。
“顧知簡。”易安的腦子裡面突然出現這個名字,但是他又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下意識知道這人肯定和自己所在的這本書有關。
“你在上面做什麼?”顧知簡的聲音是清爽的少年音,只是語調是冷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來這裡能幹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不過顧知簡沒有戳破,易安也就沒有承認:“我下不來了,能不能幫忙找個梯子什麼的。”
“器材室關門了。”顧知簡道,“這裡不高,不能跳下來嗎?”
對平常人確實不高,對易安來說已經是最高難度了,他不是怕自己跳不下來,是怕自己當場發病嚇到人。
顧知簡帶著帽子,易安無法判斷他的表情,也就不知道他樂意不樂意:“我叫易安,是五班的。”
“我知道。”顧知簡應了,“你抓著欄杆下來吧,我在下面託著你。”
不知道這個託是什麼個託法,易安還是當即做下要下去的決定,握緊了欄杆:“那就麻煩你了。”
翻過去,抓緊欄杆,踩到小石塊,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跌下去的那一瞬間,易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踩偏的。
不過好在他距離地面還不遠,沒有摔倒,只扶著顧知簡站好了,抓下了他的帽子和眼鏡。
沒有帽子和眼鏡,顧知簡的臉就一覽無餘,他過分白皙的同時還具有骨感,美中不足的是他臉上有幾道疤,像是剛剛多出來的,甚至還沒有結痂。
不過是幾秒鐘的愣神時間,顧知簡已經恢復正常,把帽子和眼鏡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