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十分熱鬧,但至少不像是來的路上那麼蕭條。
有邊上鋪子的人,注意到那輛奇奇怪怪的牛車,晃晃悠悠停在了縣衙後院大門外,幾家商鋪中站在門口窺視的人,暗中交換了幾個眼神。
宋鉞趕著馬車,跟在福伯後面,也停在了後門外。
這一次,宋鉞親自下來,走到後門處,用力敲了敲,意料之內的,無人應門。
,!
好傢伙,這些人真的很敢啊,真的留了個破爛空縣衙給他啊!
看著後院院門上掛著的鎖,宋鉞直接一腳踹了過去,然而——
鎖的質量很好,沒壞。
宋鉞:……
“需要我幫忙嗎?”花明庭不知何時站在了宋鉞身邊。
宋鉞:“勞煩了。”
花明庭刷的一下拔出腰間長劍,明明看不見,但卻十分精準地砍在了那鎖上,下一刻,鎖被砍成了兩段,哐啷落地。
宋鉞用力推開大門,大手一揮:“福伯,直接把牛車趕進來。”
福伯笑呵呵地抽了抽扭屁股,“大牛,衝!”
大牛哞哞叫了兩聲,撒開蹄子就拉著二層小板車往裡走。
然後——
板車卡住了。
宋鉞直接上手把門板都給卸了下來。
圍觀了好友全過程的駱修遠:……
好脾氣的隨錦兄被氣成這樣,看樣子,是真的被氣狠了。
牛車馬車都進了後院,幾人都從牛車馬車上下來了。
賀境心站在院子裡,打量了一遍這個不出意外,他們要住至少三年的院子。
這是一個二進的小院子,裡面的屋子都很陳舊,看起來很久沒有人住了。
張滿此時站在院門口,她左右看了看,看到了一個臉上髒兮兮的小乞丐,她朝著那小乞丐招了招手,那乞丐並不為所動,她直接掏出了一個荷包,荷包裡面裝著兩塊糕點。
原本還裝作沒看到的小乞丐,頓時眼睛晶亮地跑了過來,“貴人,您有什麼吩咐?”
張滿指著手裡的糕點,“小孩兒,告訴我,這縣衙裡的人都去哪裡了?”
小乞丐目光灼灼地盯著那糕點,“縣衙已經好幾天都沒有人來了,我也不知道人都去了哪裡。”
張滿:啊?
張滿一臉你莫不是在胡說八道地眼神看著小乞丐,畢竟縣衙怎麼可能連續多日無人當值?就算是過年過節,都得留人值守才對。
“我說的是真的!”小乞丐見張滿一臉懷疑,生怕那美味的糕點要離自己遠去,“縣衙好久都沒有人的,要找大人辦事兒,都是去秦府和慕府。”
“秦府和慕府?什麼來歷?”張滿給了一個糕點那小孩。
小孩接過去,狼吞虎嚥地吞了下去,目光卻仍然盯著張滿手裡的荷包,顯然一塊糕點並不能填飽他的肚子,“是秦縣丞和慕縣尉家。”
張滿:“小孩,想不想吃飽飯?”
小乞丐用力點頭。
張滿道:“如你所見,這縣衙裡掃灑下人,跑腿小侍都沒有,我瞧你還有幾分機靈勁兒,你願意……”
“我願意!”小乞丐不等張滿說完,直接搶答。
張滿:“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啊?”
小乞丐卻理直氣壯道:“把我賣去給我吃飽飯的地方,也不是不行。”
張滿:……行吧。
縣衙用來供給縣令居住的小院兒,雖然破落了一些,但也不是不能住,畢竟來的路上,他們風餐露宿的,若是運氣好能借助農家茅草屋都算是幸運。
宋鉞推開二進主屋的門,裡面是久不住人的塵土氣。
宋鉞想來是氣急了,也不管桌子上厚厚的灰塵,直接袖子一掃,稍微清理了一下,就開啟了福伯抬進來的箱子,從裡面取出了筆墨紙硯。
他刷刷磨好了墨,提筆就在一張宣紙上開始寫字。
賀境心慢悠悠地跟進來,她看著宋鉞才到永昌縣,就直接碰了個閉門羹,看他氣的不行,心裡覺得好笑,同時她很好奇,這麼個在所有人眼中,過分耿直到有點傻白甜的狀元郎,要如何應對眼下這個局面。
賀境心站在方桌邊上,側過頭去看宋鉞正在寫的東西。
就見,大大的宣紙上,抬頭是三個字——徵召令。
這個徵召令寫的十分接地氣,沒有拽文,直接就簡單粗暴的對外徵召衙差。
他寫完了這張徵召令,又開始寫第二張——求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