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家只有一畝劣等田地,肥力不夠,麥子長得稀稀拉拉參差不齊,怕是還收不到一石,還得交稅,一家子人在地裡忙碌一年,種出來的糧食自己只能留下很少的一點。
張滿心下一緊,她和駱修遠,你一言我一語的,配合還算默契地,將他們想知道的東西,從婦人嘴裡問出了個大概。
天色越來越暗,他們沒法再逗留,謝過婦人之後,兩人攙扶著步履蹣跚地離開了這個村子。
河邊,駱修遠點燃了一個火堆,張滿掏出兩個大餅,用樹枝串起來懸在火上烤一烤,便是他們的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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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面對面,坐在火堆的兩邊,兩人的臉色都很不好。
因為從這兩天,他們詢問的情況來看,陽直縣的這些村子,看起來都種滿了莊稼,地裡面也有耕種的農人,可是這些人大多是大戶人家的佃農,這些地,但凡是好地,都在地主鄉紳的手上。這些村子的田畝數,和駱修遠之前看到的田畝數根本對不上。
默默地啃完了餅子,駱修遠翻出紙和筆,將平寧村的情況記了上去。
而此時,陽直縣的縣衙之中,宋鉞坐在燭火之下,面前攤開的,正是陽直縣內,各村的資料。
燭火之下,宋鉞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他看著看著,忽然發出一聲冷笑。
安寧村,記錄在冊的住戶只有堪堪三十戶,但在陽直縣的輿圖上,這個村子的面積並不算小,那麼大個地方,怎麼可能只有三十戶人家!
其他百姓去了哪裡,村子裡的地又去了哪裡。
他的手狠狠拍在桌子上,胸腔裡堵得慌。
他合上這些東西,站起來走了出去,他現在有點明白皇帝為什麼要把自己丟到這陽直縣。
田成的死,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點星火,點燃了世家與皇帝之間的爭端。
宋鉞一路回了後院,他尋了一圈,卻未曾發現賀境心,找來院中掃灑的婆子,才知道賀境心帶著妹妹出門之後,到這會兒都還沒有回來。
此時的賀境心和賀影心,站在那髒兮兮的巷子口,同時看著他們前面的兩個人。
確切的來說是兩個人,一輛板車,一口棺材。
:()被貶後我靠玄學一路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