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不了,她試圖踹醒地上的人,可是根本不可能踹醒的。
因為除了她和她的一雙兒女之外,根本全都死了!
她掙扎著朝著自己兒子倒著的地方挪過去,想要在那個可怕的女人回來之前,喊醒兒子,可是還沒等她挪到兒子身邊,那女人又握著染血的匕首出來了,她看著崔婉瓊掙扎的樣子,只覺得滿目蒼涼。
“曾經的我,也如你這樣,在血水裡爬行,試圖救我的孩子。”她說著,彎腰,拎起另一個孩子的後領,在崔婉瓊猩紅地雙目中,將那孩子也拖了進去。
,!
崔婉瓊只覺得腦中繃著的那根絃斷了,緊接著嗓子裡一片腥氣,再然後她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崔婉瓊見到了衙差,她整個人都激動起來,她無比焦急。
“救救……救救我兒……”崔氏聲音發抖,幾乎碎不成句。
“沒有其他活口。”衙差回話道。
“裡面……”崔氏抬起手,指了指裡面。
她昏迷過去之前,眼睜睜看著那女人把她的一雙兒女拖進去的,她此時心懸著,那女人看起來和謝家有著血海深仇,她的孩子是謝家子嗣……
崔婉瓊不敢往下想。
張書鶴示意衙差進去找找。
那邊,花想容仍然坐在原地沒有動,她的目光,落在杜引章的身上。
杜引章此時非常緊張,他手足無措,感覺自己連站著的姿勢都是錯誤的。
宋鉞在杜引章身後,輕輕推了他一把,杜引章回頭看了宋鉞一眼,宋鉞眼中是堅定的鼓勵之色,“去吧,不管怎樣,總要問個明白。”
杜引章沉默的看著宋鉞,然後扭頭,重新看向花想容,他似乎給自己鼓足了勇氣,邁步向前,停在了花想容面前,“我是杜引章,昨天……您弟弟,花明庭,讓我喊他一聲舅舅,但我還是想和您確認一下,我真的是您的孩子嗎?”
花想容目光柔和地看著他,她對著杜引章點了點頭,“對,你是我的孩子,當初你被杜仲那老賊帶走,他用你要挾我替他養牡丹。”
沒有人注意到,花想容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攥著,她尖銳的指甲刺破掌心,血順著拳頭滴下來,和她衣服上的那些血混在一起,墜落在地上。
杜引章聽到花想容這樣說,像是塵埃落定一般,他不是杜家人,活該被杜家趕出家門。
“對不起……”杜引章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或者說,他可以說什麼。
他在杜家長大,杜仲對他很好,所以就算娘不親近他,他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可是現在卻要殘忍的告訴他,這一切都是錯的,對他好的杜仲,是害他全家家破人亡的元兇之一,他的存在,只是杜仲用來要挾他孃的一個工具而已。
他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杜仲對他的好不像是假的,人可以偽裝一時,難道還能偽裝一世嗎?
他多想問一問杜仲,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可是杜仲已經死了。
他連問一問,都找不到可以問的人了。
“你不必說對不起。”花想容的聲音很平靜,“你被帶走,也是身不由己,以前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和你爹,我們都很期待你的出生,我們想了很多名字,可最後我的孩子,卻被起了個杜引章這樣的名字。”
杜引章聽到花想容這麼說,有些心酸和愧疚,因為在一開始得知自己身世的時候,他其實有那麼一瞬間,很卑劣的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如何能這樣想。
杜引章啞著嗓子問:“原本……你們給我起的名字是什麼?”
花想容聞言,眼神變得很溫柔,她看著他,像是透過他,看到了昔日寧靜簡單的日子裡,他們住在溪草村裡,日子過的平靜,沒有大富大貴,沒有錦衣玉食 ,卻讓她每一天都可以舒心的微笑。
花想容輕聲道:“當初我們起了兩個名字,若是女兒,便叫蘭瑛,我們希望她蕙質蘭心,聰明善良。若是兒子,便叫修遠,我們想好了,將來要送你讀書科考,若不喜歡,也可以習武,甚至還可以做生意,再不濟願意種地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們能夠開心自在平安,我們就知足了。”
杜引章眼圈泛紅,眼淚猝不及防地從眼中滾落。
在見到花想容之前,哪怕他見到了花明庭,可是對於自己的身世,他更多是一種茫然無措,是被現實逼迫著推著往前走。
可是現在,這個人就在自己面前,平靜地告訴他,他的人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