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境心的身上。
“咦。”賀影心伸手,唰的一下,捏住了什麼東西,“又來了,這次竟然往裡面丟毒蛇。”
賀影心提起手,就見她手上,捏著一隻尾巴瘋狂捲動,花紋無比鮮豔的毒蛇,賀影心的手,就掐在蛇的七寸上。
賀境心見怪不怪,自家妹妹身體不好,但是在某些方面卻過分彪悍,“挺好,拿來泡藥酒。”
賀影心找了個罐子,把毒蛇丟了進去,她嫌棄的用香夷子把手洗了好幾遍,“哎,明天就是左相問斬的日子了,我們是看了砍頭就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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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賀境心道,“明天應該很多人進城看行刑,我們到時候就混在那群人裡面出城,就算那些人想暗中弄死我們,那麼多百姓呢,動手也得掂量掂量。”
賀影心點了點頭,“好,不過姐,我們出了長安,去哪兒啊?”
“影心想去哪裡?”賀境心問。
賀影心想了想,“沒想好,入了秋,之後就是冬天,不如我們往南吧,到時候冬天,應該不會那麼冷。”
賀影心很怕冷,這和她自小體弱有很大的關係。
賀境心覺得也挺好,“行啊,那就往南,到時候,看哪個地方順眼就在哪個地方留下來。”
反正如今,她和影心,只有兩個人,像是浮萍一般,飄到哪裡,在哪裡就可以落地生根,若不合適,再隨波逐流,換個地方就是。
“得虧沒買那個院子。”賀境心道,“不然現在,還得想辦法先把院子賣出去,我們家現在,一共攢了有三百八十二兩銀子了。”
其中,有一百多兩是從左相家賺到的呢。
賀影心驚了,“竟然這麼多嗎?都夠買下幾十畝的地了!”
賀境心一臉驕傲,“這兩天去擺攤,好多有錢人來找我看相,給了不少賞錢。”
是的,這兩天,賀境心還是會去朱雀街上擺攤,因為她現在幾乎是名揚全長安城了,本事這麼大,自然很多人慕名而來,這些人中,不乏一些土豪士族,給起銀子來,那可是十分大方的。
賀境心還有些遺憾,若不是這次得罪的人太多了,左相垮臺,秦王流放,砸了太多人的飯碗,損害了這長安城中,好些權貴的利益,這些人對賀境心,多多少少都會遷怒的。
若非如此,她繼續在長安城,不需要兩年,只需要再有半年,絕對能賺的盆滿缽滿。
“我現在知道爹為什麼喜歡幹這一行了。”賀影心感嘆道,“來錢快啊。”
賀境心扭頭看她,“要學?”
賀影心頓時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算了算了,我不愛這一行。我還是種地吧。”
賀境心收拾利落了,此時太陽已經開始西沉,再有一會兒,就該天黑,天黑不久就要宵禁了。
賀境心這時候出了門。
她僱了一輛車,讓人送她去平康坊。
從延祚坊到平康坊,走著去要走好久,坐車的話,只消半個時辰就夠了。
賀境心到了平康坊的時候,太陽徹底沉了下去。
她付了車資,然後就摸到了平康坊,左相府的位置。
如今左相府已經被查抄了,大門上都貼著封條。
上次來的時候,這裡還是一片威嚴繁華,幾天的時間,看起來就蕭條落魄起來,並非是宅著破敗了,而是失了人氣,這整個院子就失去了脊樑骨。
雖然已經到了宵禁,但平康坊卻熱鬧非凡,這裡勾欄酒肆林立,入夜是熱鬧的開始。
賀境心之前在這裡踩過點,她到了那處無人注意的地方,雙手攀上圍牆,靈活的翻了進去。
入夜的左相府裡,顯得有幾分陰森,因為無人點燈,到處都是黑漆漆的,夜風從哪個破敗的窗戶縫隙裡吹過,發出讓人齒冷的聲音。
膽子小點兒的進來,怕不是得嚇哭出去。
但賀境心始終面無表情。
因為之前來過左相府,她對裡面的佈局,有了個大概的瞭解,這還要得益於上次,給她領路的那個小姑娘,一邊走,一邊嘰嘰喳喳的,炫耀似的和她這個沒見過世面的人,講了很多府內的事。
左相府的院子很大,足足有大三進,左相的住所,在二進,賀境心推開門走了進去,她點燃了隨身攜帶的火摺子,點起了一根蠟燭。
原本昏暗的書房內,就亮起來一小片亮光。
因為被抄家過,書房裡,被翻的亂七八糟,值錢的東西早就被搬空了,地上散落了一些紙張,還有幾根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