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人之常情。
剛剛不是有人說了嗎?西山腳下的顧老太被害死了。
這顧老太,應該就是許夫人口中所說的,花家的那位老僕從。
賀境心:“那種情況,一看就是橫死,村民們都很膽小,不敢惹事,也不敢擔事,遇到這種事情,能不提及,肯定都不會開口,畢竟誰知道,這會不會惹火上身?”
她一直知道,不管是出於好意提醒還是什麼,人在對接近自己的人時,都會抱有一定的戒備。但是人們對於一些化外高人,卻總有一種超乎常人的包容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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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境心和宋鉞,若是莽撞的直接進村子問話,她相信,這個閉塞的村子裡的村民,絕對不會開口,還會想辦法把他們糊弄走。
但是若來的是賀大師,那又完全不一樣了。
果然,就在賀境心和宋鉞快要走到西山腳下的時候,後面除了一開始的老頭老太之外,已經稀稀拉拉跟了不少人。
賀境心也沒有回頭,她已經看到了坐落在西山腳下的那座敞亮的青磚小院兒了。
這年頭,能用青磚建房子的,就已經是日子頂好的人家,若是連圍牆都要用磚頭,那肯定是不差錢的人家。
他們一路走來,村子裡只零星幾家屋舍能看得到磚頭的痕跡,再就是,這座小院子了。
但這青磚小院看起來,卻很頹敗,想來是很多年都沒有人住過了。
房子就是這樣,放著沒有人住,就會很快失了人氣,屋子就會破敗下去。
賀境心停在了小院外面,跟著他們的那些人,卻不敢再靠近,全都站在前面的小路上,對著賀境心和宋鉞兩個人指指點點,同時窸窸窣窣地竊竊私語著。
賀境心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推開院門,就在這時,一道有些急促的聲音響起,“這位大師,且慢!”
賀境心回過頭,就見一個戴著幞頭的花白頭髮老者,拄著柺杖,被一箇中年漢子扶著,站在了人群后面。
人群自動散開,讓出了一條路。
花白頭老者,也是溪草村的村長何方平,因為走的太急了,此時還有些喘。
他聽說有個什麼大師的進村了,還朝著西山腳下來了,就讓兒子扶著自己來了,西山腳下這座院子,已經荒廢了二十來年了,這些年,他也一直心驚膽戰,就怕有什麼人找過來,但一直風平浪靜。
前幾天,他領著村裡的兒郎進城去交稅糧,才聽說,有個大戶人家,得了一盆神奇的牡丹花,他當時還恍惚了一下,他記得,花家娘子就很會養牡丹。
也只是那一個恍惚罷了,畢竟人都死了這麼多年,若是還活著的話,靠著花家娘子那一手養牡丹的手藝,花家肯定發了。
但有時候,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太過出眾的能力,未必是一件好事,尤其是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無法護住的時候,也只能成為他人砧板上的魚肉罷了。
何方平在兒子的攙扶下,走到了賀境心面前,他打量著眼前這位大師,又看了一眼站在賀境心邊上的宋鉞,心中卻在暗想這兩人的來歷,他才不信這人真的是什麼大師,但他信誓旦旦說他們村要有血光之災,怕不是知道點別的東西。
何方平道:“這位大師,小老兒是這村的村長,不知你到這兒來做什麼?這處院子的主家並不在,你這樣直接進去,怕是不妥。”
賀境心:“原是村長,失禮了,我是個相師,會觀天象,我偶然看星象,這村中怕是會有血光之災。”
何方平眼神銳利地盯著賀境心,“大師此話從何說起,我們村的人,安居樂業,從不與人結仇,怎可能引來血光之災。”
“村長可知,一個月前,長安城裡發生了一起命案。”賀境心沒有回答何方平的問題,反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貴妃和左相聯手,在新婚之日,要害死左相之女,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最後為了除掉所有的目擊證人,她讓人屠了一個村的人。”
何方平愣了一下,一開始沒明白賀境心為何要說這個,但聽到她說到最後,他臉色頓時變了。
村民或許愚昧,但能被選出來當村長的,基本都多長了好幾個心眼子。
這位賀大師的話,他聽明白了,他們村將要面臨的這場血光之災,或許不是因為他們村的人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惡事,而是外面有些人想要他們死,他們作為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也只能無望的去死——
就和二十多年前,花家慘死在院子裡的顧媽媽一樣。
:()被貶後我靠玄學一路升官